曹公公啊曹公公,你可真該死啊!
玉娘沒敢在這個節骨眼和晏子慎說出自己心裡的猜測,她怕晏子慎能當場操著砍刀就上曹府,從上到下連蒼蠅都甭想留命飛出曹家門。
玉娘搬石頭壓住內心的揣測,深吸口氣將今日自己與福娘的對話同晏子慎訴說了一遍,與他商量道:「福娘人是傻,可我覺著她說的話有道理,斬草還得除根呢,你敢不敢同我一起做筆大的,我不瞞你,這事有風險,你現在縮頭來得及。」
開玩笑嘛,晏子慎噌一下就站到了玉娘面前,咣咣咣的砸著自己大胸膛示意,「我還能怕了?連你都敢,我憑什麼不敢,一口唾沫一口釘,不就是殺人,我早就想動手了,真不是個玩意,我爹當初都看不下去,我這個做兒子的難道還能忍。」
「好!」玉娘一巴掌就拍了過去,與晏子慎擊掌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你爺爺老曹公公曾是曹太監的祖宗,雖說現在翻了個個,可到底也有關係,我想,他的侄子娶媳婦,你肯定是能進的,在內有你,這在外嘛,咱們就得等個人來。」
沒讓玉娘等多久,五月十六日中午,陶叔謙就把那至關重要的一位給領了過來,不是李媽媽,不是魯嬸,而是玉娘多少有些猜著了的車夫老牛。
時間緊急,玉娘也沒空去理清往事舊密,她只乾脆利落的和老牛說道:「如今福娘危難,您敢為她殺人放火嗎?」
老牛沒鄭重的點著頭,他敢來長安,就已經做好了丟命的準備,一換一,划算。
「您小心些行事,未必真賠上命去,福娘這回回去是要辦婚事的,這是喜事呀。」玉娘見老牛視死如歸的模樣,忙勸說了一句,見眾人都到齊了,玉娘把自己原先粗陋的想法一說,想聽聽眾人的智慧,好補全完善這個計劃。
果然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老牛剛到就解決了玉娘一個麻煩,「我先前在長安做過大戶人家的門房,知道他們屋舍前院後院的布局,要是想鬧出動靜來,後院太近了,人也多,不是個好地方。」
老牛用茶水沾濕桌面畫出一副大概院落布局圖來,手指點了點右下角,那緊挨著大門不遠處的地方介紹道:「凡是府宅人家,有二進三進以上的院落,馬棚都設在了此處,一則離門近好動身,二來水井大都在東南角,取水也方便。即便是最好的馬棚,也是木頭搭的,邊上又有草料,放起火來幾下就能起勢,再刺激馬匹騷動,一定能有大動靜。」
「這就足夠了!」玉娘大為欣喜,沒想到老牛昔日職業還能有這個作用,至於助火的油料,晏子慎干爺爺主管神宮監,那些個香燭燈油全在他的管轄範圍,晏子慎去取,可比旁人要安全得多。
又有劉媽獻計,傳授怎麼使勁下手最重;又有晏子慎謀劃,宴會上再挑撥人心;又有玉娘提議,事先模擬幾遍以測萬全,剩下陶叔謙,額,嗯,陶叔謙在寺廟等候消息,後續計劃里……最最後一步,還是用得上他的。
陶叔謙團拜鞠躬,真情實意感謝大家解救福娘,若不是他們相助,恐怕自己與福娘真就陰陽相隔,再無重聚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