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細里的只說他們家點背,得病死了真是倒霉;可有些知道當初內情的嘛,這便悄悄啐了一口,言說恐怕是厲鬼索命來了。
要不怎麼這麼巧呢,新娘子剛進門就出了喪事,嘖嘖嘖,多半就是前頭死的不明不白那幾個過來報復的,真論起來,活該呀,死得好。
他這麼一死,長安家裡有女兒的,可算是鬆了一口氣,大家恨不得往曹太監棺材板上多釘幾顆鐵釘,趕緊埋了拉倒。
故事如此離奇,陳府那邊自然也得知了此事,氣得陳恩砸了自己素日最喜愛的一個前朝白玉香爐,大為惱怒,「姓曹的就這麼死了,白賠我一個閨女。」
這人哪怕晚死那麼幾天也行呀,好歹把自己的官位往上升一升,調到油水足的地方去,現在算什麼,人嫁過去了,正主卻死了,那還有個屁的幫襯。
一想起從自己家裡掏出去置辦的那些東西,陳恩心裡就滴血,那可都是他的錢啊。
前院鬧得這麼大,下人趕緊就去通知了潘娘子,等著潘娘子到了聽陳恩講述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擔憂,「老爺,咱們菲兒可也染了疾病,那府里現在亂糟糟的辦喪事,要不然,咱們把她接回來吧。」
「接回來?」陳恩鼻子裡冷哼了一聲,拍著桌子責問潘娘子道:「我看你也糊塗了,她得的是尋常小病麼?那是疫症,會傳染的!你接回來,是想咱們家上下都染上這病,一氣全死盡嗎!」
「這……」
「這什麼?你還真把她當成你的親女兒啊,你這樣做,將蘭芳和福佑置於何地。」陳恩不客氣的訓斥了一通,這病實在是兇險,聽說已經死了兩個,發熱的足有十來個。他還年輕,有大把大把的前途,怎麼能立於危牆之下。
潘娘子被陳恩這樣一說,心裡也不禁動搖起來,蘭芳年紀還小,福佑年紀比她更小,萬一這兩個孩子也被染上,可就危險了。
她心裡自然有偏向,這會天平就往自己家方向墜去,只是,潘娘子想了想,到底還是心有愧疚,便提議道:「既然如此,那乾脆去城外大善仙人廟裡給她供盞燈燒炷香罷,好歹叫神佛庇佑點,我娘家嫂子正好二十五要去拜神,我和她一去過去吧,這樣好歹也叫外頭看著咱們惦念孩子不是。」
一提起外頭的名聲,陳恩沉吟片刻,總算點了頭,也好,花幾兩好歹買個慈名來,「香園那邊不是前段時間也常過來麼,你得空也過去赴赴宴席,好歹把關係拉近一些,誠意伯家可比咱們這些破落戶有權勢。」
潘娘子點著頭,是該去,曹家這一倒,她得趕緊想法子把蘭芳的婚事給議定個範圍來,絕不能叫陳恩插手。
蘭芳還記得自己那個溫溫柔柔的二姐,聽自家母親說二十五日去城外替她供燈,不由得有些擔心,「娘,二姐是出了什麼事麼?怎麼咱們還去廟裡?」
潘娘子愣了一愣,隨即目光移向跟著閨女的那些下人,生氣道:「誰許你們在小姐身邊嚼舌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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