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前兩天剛交了醫療費,但是顱內手術複雜,他們一直在找一位叫周硯池的醫生,只是一直都沒有消息。」
傅斯年聽得顰眉,忽然想到時漫前幾天跟他提離婚,並且還要一千萬的事情。
所以那時候開始,她就已經是在想辦法為時乾交住院費用了嗎?
傅斯年久久都沒接話,周臨試探著道:「周硯池好像是江城的人,傅先生,我要不要……」
話沒說完,傅斯年就打斷了周臨:「不用管,我等她來求我!」
餘光煦入獄的事,不能這樣輕描淡寫的就過去。
時家做得孽,該時家人來贖罪。
周臨有些猶疑,但還是開口說了:「先生,太太爸爸的狀況已經很不樂觀了,再拖下去的話,恐怕……」
傅斯年點燃了一根煙,煙霧繚繞開的一瞬間,他竟然有了想讓周臨去把周硯池找來的衝動。
可僅僅只是一瞬,他又想到了餘光煦。
他憑什麼替阿煦原諒時家人?
香菸只吸了一口,他就煩躁的捻滅了:「她要是聰明,她就會來求我。」
只要她求自己,願意回家照顧爸爸,他想,他不會為難她,也會幫她。
周臨不再言語,沉默著。
……
時漫是一路哭著跑回醫院的,在進科室之前,她還去衛生間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
怕劉華蓉多想,她又在臉上撲了一層粉餅,氣色好一些了,她才去了科室。
剛到科室,她遠遠就看到劉華蓉站在病房外偷偷的抹眼淚。
走近了,時漫才喑啞著喊一聲:「媽。」
看到時漫,劉華蓉更繃不住了:「你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剛剛你爸爸差點……」
她話沒說完,就哽咽得泣不成聲了。
時漫聽到嚇了一跳,忙要進病房去看看爸爸,劉華蓉拽住了她的手:「小漫,已經搶救回來了,現在你哥哥在裡面照顧著呢,你就別進去了。」
為了不讓自己哭出來,時漫緊咬著唇,不發出一點兒聲音。
時漫抱緊劉華蓉,輕拍她後背一直在安撫。
雖然掩蓋得很好,可時漫的行為還是讓劉華蓉覺得不對勁。
劉華蓉推開時漫,握緊她的手,緊盯著她問:「怎麼了?你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不問還好,這一問,時漫就委屈得不行,淚水不停的往外涌。
劉華蓉心疼的為她拭淚:「小漫,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跟媽媽說,好不好?」
時漫抽泣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說:「媽,我準備和傅斯年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