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喘氣的機會,時漫放聲吼著:「傅斯年,你這個瘋子,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被他夾在懷中,可他卻走得一點兒也不喘。
傅斯年一句話沒說,時漫再怎麼鬧,再怎麼吼,似乎都是無濟於事。
直到終於有了光亮時,時漫才扭頭看到傅斯年倒置著的身影,他一身黑色西服,下巴的弧度凌厲如刀,一雙眸像是鷹隼一樣盯著遠處。
到了一處涼亭,傅斯年粗魯的將時漫往石凳上一丟,他往旁邊一坐,一口粗氣不帶喘的,伸手從衣兜里摸出煙盒,抖出一根煙後,叼在嘴裡含著,卻半天都沒有點燃。
時漫的腰撞到了石桌,略略有些疼,她只是顰了下眉心,並沒有喊出來。
誰也沒有說話,無聲的沉默最為致命了。
時漫望著不遠處,注意力卻在傅斯年這邊,他好像在看自己,眼神還很銳利。
他很久都沒有挪開目光,時漫覺得身體有些僵硬了,就趕忙站起了身體說:「我回去宴會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她快速說完,就趕忙往回走。
才剛剛走到涼亭口,她的手就猛地被攥住了,隨即是充滿不屑的語氣:「你能幫什麼忙?」
時漫並沒有回頭,只是用力掙了兩下:「我回去弄電。」
傅斯年忍不住笑了一聲:「電已經來了。」
時漫往宴席的方向看去,那邊早已經明燈大亮,電確實已經來了。
隨著傅斯年緩緩鬆開的力量,時漫猛然回頭,眼裡凜冽的寒光,像是能噬人一般:「是你做的,你是故意的!」
迎著時漫直白的追問,傅斯年並沒有覺得有任何的歉意,他點燃了煙,煙霧繚繞著升起的那一刻,他將嘴裡的那口煙霧全都吐給了時漫。
隨即,是他充滿鄙夷的冷笑:「我只是好心過來提醒你,林淮序的秘書可不是那麼好當的,要想坐穩這個位置,拿下溫家項目是你唯一的機會,可這個機會,我是絕對不可能讓給你的。」
話落,傅斯年利落轉身,坐回了石凳上,他繼續吸了一口煙,英俊的臉模糊在煙霧中。
看著時漫的後背,傅斯年又繼續開口說道:「你陪我在這裡坐會兒,等周臨那邊事成了,我自然會放你回去。」
時漫要離開的步伐停住了,她回頭看他,眼神充滿疑惑:「溫家的項目,你為什麼要在這裡爭取?」
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料到時漫會這麼問了,傅斯年不慌不忙的開口回答說:「溫奶奶和林奶奶兩人在年輕的時候是閨蜜,關係一直很好,借著今天是林奶奶的生日,討好了林奶奶,溫家的項目還不好拿下嗎?」
傅斯年的手放在石桌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那雙眼睛平靜的注視著時漫,臉上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時漫並沒有想著逃離,因為她知道,傅斯年不會讓她離開的。
想到什麼,時漫覺得很好笑:「傅斯年,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你真的很噁心,林奶奶就算是要爭取項目,那也是為林先生爭取,怎麼可能會為了你開口?」
傅斯年將燃了半截的香菸放到嘴裡叼著,他不看時漫,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說:「這個不用你操心,我自然有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