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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城中村陷入一團寂靜中時,可租住在三樓的時家一家人,卻在馬不停蹄的往樓下搬東西。
這種時候,自然也不是什麼都要搬走了,只挑一些貴重的東西帶走。
樓下,車子早等候多時。
時漫要離開柏城的事情,只告訴了黎婉,她不對周硯池說,是因為她不想再把他牽扯進來。
可下樓的時候,她還是意外的看到了他。
黎婉看到時漫臉上的猶疑,上前來解釋說:「是周醫生非問我的,他說他聯繫不上你,怕你出事,我看他擔心,就都告訴他了。」
時漫轉頭看向周硯池,她淡淡道:「我實在不想……」
話還沒說完,周硯池就已經打斷了她,溫言細語詢問:「事已至此,你覺得我還能置身事外嗎?」
幾次挑釁不說,周硯池還替時漫找了律師。
這樁樁件件,哪一件不夠傅斯年來挑事的?
時漫明白,現在就算是想讓周硯池走,可他也早就一身腥了。
想了想,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周硯池見她鬆了一口氣,輕聲問:「打算去哪兒?」
時漫搖搖頭,微笑說:「還沒想好。」
時淮生和劉華蓉在往車上裝東西,這邊三個人在說話。
周硯池溫柔撫摸時漫的頭頂,幽邃的眸子裡,盡都是深情:「安頓好了,一定要給我來個消息,等我處理好江城的事情,我會來找你。」
時漫有些意外,抬頭看向他:「你……」
燈光昏黃,周硯池的臉上有淡淡的笑容:「我心在你身上,你在哪兒,我也想在哪兒。」
時漫很是不安,下意識就拒絕說:「周醫生,你的前途一片光明,不要為了我,而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
周硯池也沒有說一些讓時漫覺得很為難的話,只是不停的叮囑,讓她安頓好了,一定要告訴他,她在哪兒。
時漫拗不過他的熱情,暫時答應了。
可等到離開了,要不要再聯繫他,就都是她的決定了。
黎婉過來,抱住了時漫,在她耳畔輕聲說:「恭喜你,終於放下了他。」
時漫覺得很可悲:「可這個代價卻太大了。」
黎婉拍拍她的後背,隨即又捧住她略顯得蒼白的臉頰說:「不用自責,跟你無關的。」
看著黎婉,時漫鼻子一酸,垂首時,淚水滾出來,她輕喃著,字裡行間也都是不舍:「才剛剛跟你和好,卻就要離開了,我很捨不得你。」
黎婉盯著她笑:「不用捨不得,因為我要跟你一起走!」
時漫以為自己聽錯了,呆愣愣的看著黎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