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秀愕然,忽地拂袖笑了,「是雲秀多想了。不是請了府醫,一起診治診治,這人怎麼還沒來。」
話聲剛落,一身著醬色長衫的中年男子,拎著一箱子急匆匆進了屋子,拱手道:
「李全見過老侯爺夫人……誰病了?」
「李府醫,衍行媳婦暈倒,在內室。」武安侯擺了下手,差他看診,姜美珠說道:
「等等,劉嬤嬤你同李府醫一起驗看,不得疏忽。」
「大嫂,還是春香去吧,畢竟我是。」
「怎地,你是不信任劉嬤嬤還是你心胸豁達,能接受所有事實?我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
姜美珠猜到夏知婉的用意,她怎能不查清楚真相,為自己兒子兒媳討公道。
事情鬧到了這一步,二房依舊不說實情,她便無情,果斷阻攔姚春香,擺手遣人進去醫治。
姚春香語住,垂目緊手,盼著那些抓痕蕩然無存,這樣事情就有了轉機,夏知婉便是罪魁禍首,她有辦法治她。
心裡默念菩薩保佑,可心慌的感覺越來越重,腳跟越發的不穩,剛一散腳,劉嬤嬤快著小步子回來了。
「回老爺夫人,二少夫人身上確實有抓痕,此時正在房中哭鬧……老奴認為是他人所為。」
「劉嬤嬤,知畫都說了是自己所為,你怎能編排她,她是世家女大家閨秀啊。」
夏知畫找到合理的解釋,姚春香怎會不反駁劉嬤嬤,直接搬出了主子奴才的身份。
劉嬤嬤回眸看向姚春香,「老奴知自己身份,也知奴才妄議主子是大忌。但二少夫人腰間不是劃傷而是指尖壓痕……」
「劉嬤嬤所言屬實,二少夫人並未被蚊蟲叮咬,也無肌膚癢痛之症。」
李全眉心緊鎖,拎著藥箱走向近前,姚春香接了話茬,「就算此時沒有,之前就沒有嗎,你就沒有看錯的時候?」
「二夫人,老夫在武安侯府數十年,從未出過差池,況且二少夫人已有身孕,您若不信可另請高明。」
李全正想著怎麼說新婦有孕的事,姚春香就指責他醫術不精,作為從醫數十載的人,如何忍,自然如實說了。
有孕一出口,武安侯猛然起身喝道:「當真有孕?」
「怎會這樣,孩子是誰的?」姜美珠驚訝之餘直言相問,柳雲秀附和著。
「是啊!有孕她會不知?還敢嫁入武安侯府,他夏家也太大膽了!李府醫,夏知畫孕期幾何?」
「回三夫人,夏知畫身孕已有一月,老夫懇請老侯爺再請大夫查驗,若李全誤診願辭去府醫,永不為醫。」
拱手立下誓言,再無他話。
柳雲秀氣的張嘴就罵,夏知畫不知檢點,夏家欺瞞武安侯府,必須嚴懲。
慕水迎合著媳婦,勸慰二房,「二哥二嫂,李府醫敢立下誓言就說明沒有誤診,如若找了旁人,武安侯府可抬起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