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二少夫人,李府醫一早就來過……夫人需靜養,老爺二少爺特意囑咐不許打擾。」
倆丫鬟又如實傳達了一遍,夏知畫扶衣坐在榻子上,輕輕捋了下姚春香的髮絲。
「這如何是好?父親和夫君就沒想想其他法子,多請幾個大夫看看……爹經管鋪子又要照顧娘,這身體怎吃得消?」
碎碎念著好多句,看似關心其實句句有他意,只是丫鬟不能嚼舌,也就沒搭話。
豈料,慕軍到門口就聽著她在那念念叨叨,甚是擾人心煩,繃著臉進了屋子。
「你不是動了胎氣,怎好下榻走動?還不扶二少夫人回去休息。」
「爹回來了,知畫無大礙,娘病著知畫怎好休養?瞧著娘好似都瘦了一圈。」
夏知畫語氣軟了下來,起身福了福身,嚶嚶嚶。
慕軍怎會不擔心夫人,雖然出入蘭桂坊,但那些都是風塵女子,怎及髮妻。
看著面色憔悴的髮妻,心疼得緊,「知畫有心了,你娘的病須修養,不打緊。」
扶衣坐在榻子邊,眼含熱淚。
夏知畫抬手試了試臉頰,「娘定會安康的,知畫有錯,爹莫要怪罪,就是不知李府醫可用了心。
是知畫得罪了他,不該說那些話,可也不能不管我們,要開醫館啊。」
話趕話就說了出去,夏知畫一臉苦惱,又嚶嚶落淚。
慕軍眯了眯眸子,抬眸看向她,「開醫館?何處聽來?你可知他是受了誰的恩惠,才留在武安侯府的?」
「自然是大伯,救命之恩湧泉相報,李府醫定是不會背棄武安侯府,是長嫂的意思。」
夏知畫脫口而出,下意識的抬手捂著唇角,眸光閃爍不定,垂下頭來。
慕軍霎時眉心蹙緊,盯著她縮了縮眸光,「夏知婉,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欲言又止,夏知畫緊著手指,淚眼朦朧,「今日劉嬤嬤教梓蘭規矩,不想惹惱了嬤嬤……
梓蘭去拿藥,見著長嫂在,本不想打擾,卻無意聽見開醫館,便回來說了,知畫以責罰梓蘭,爹爹息怒。」
慕軍聞言細細揣摩著她的話,不像是空穴來風,況且他們與夏知婉有賭約,怕是真的要開醫館。
眸色深深,並未說話,夏知畫杏眼微微轉動,又說道:「長嫂雖是商賈之女,可她那會還小,怎懂經商之道?
定是看著李府醫有本事,所以才有想法,如今娘病著,爹一個人打理事務頗為辛苦。
知畫想夫君也到了歷練時候……待知畫身子好轉,也能幫忙分擔一二。」
慕軍確實腦殼疼,沒有賭約,吃穿用兄長出,很輕鬆,可這會斷了一個月的用度,還有賭約,怎會不勞心。
鋪子雖有盈利,可十天半月才出一大單,怎及李全開醫館醫病救人,賣藥材。
這事不能讓夏知婉做成,得想辦法制止,或是撬走李全,至於兒子也確實該經手一些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