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百花宴在即,春香病著,知畫刁蠻跋扈,為夫著實不知如何兩全?」
武安侯絞盡腦汁,都沒想出萬全之策,雖是他一句話的事,可新婦剛進門就納妾,夏家怎會不聞不問?屆時,如何收場?
姜美珠緊著帕子,眸光閃爍,更是沒了主意,夏知婉見著時機到,便說道:
「知婉倒是有一計可行,就是怕二嬸醒來知曉會不高興,容知婉再想想。」
「她有什麼不高興的?衍行是她兒子,錯在他們,難不成好事壞事都讓他們得了?她病著也是她自找的……」
二房接二連三出錯,死不承認,本侯容忍的還不夠多,還有慕軍,等你回來我定要好好審審。
武安侯氣腦,發了一通牢騷,胸口起伏不定,眉心蹙成了川字,難以舒展。
姜美珠遞著眼色,「說吧!別讓你爹上火著急的,這幾日已經夠心煩了。」
夏知婉嗯了一聲淡聲道:「按理說新婦剛進門不好納妾,但二嬸病了有幾日,要不辦場喜事消散一下病氣?」
「沖喜?」武安侯聞言脫口而出,眸光一亮,這辦法雖不好聽,但適合當下,夏家也不好糾纏。
眉心舒展,抿唇一笑,「知婉說的沒錯,府里是該消散一下晦氣,那就百花宴後,接花容入府如何?」
「可行。但花容姑娘入府最好另尋他處,不在墨竹軒,避免與知畫接觸,一可省口舌,二利於養胎。
添人進口是喜事,在吵吵鬧鬧豈不白費?」夏知婉噙著笑意淡了句,眸底深邃冷厲垂目抿著茶。
她雖是想花容噁心夏知畫,但不能剛進門就被滅了,得細水長流,折磨夏知畫。
讓她嘗盡寵妾滅妻的滋味,是瘋是死就看她命數了。
武安侯聞言眸色微頓,思慮須臾,看向姜美珠,「夫人意下如何?」
「均有身孕,確實不好爭吵,妾身同意婉婉所言。」姜美珠也想耳根子清淨,便附和了夏知婉。
武安侯點頭應允,方想起周延福還沒到,便厲聲問道:「周管家怎麼還沒來?」
「爹,是知婉忘了說了,剛來時知婉讓周伯盤帳去了,鋪子百花宴都需銀子,必須一日一算,以免超出預算。
您叫周伯來可是為了贖花容?但依知婉所見,此事應由二房自己出……」
不是夏知婉小氣,而是妾室是慕衍行的,若這點銀子都得大房出,那短一個月銀子又有何用?
治人就得治到根本,讓慕衍行知曉,亂頂功勞是要付出代價的。
回府時夏知婉就想到了這一層,所以遇見周延福,就讓他折了回去,這會問及自然把話遞出去。
武安侯看著夏知婉,心底暗笑,他這個兒媳當真是機靈鬼,這麼說就以為他不知是怎麼回事。
抿唇一笑道:「來人,去請二公子。」話聲剛落,僕人應聲離開,另一家僕急匆匆的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