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不知道為什麼又折返回來，他站在一邊，皺著眉朝蘇今沅看去，沉聲問：“你怎麼在這兒？”
蘇今沅被問得一怔。
“還打扮成這樣。”陸野盯著蘇今沅頭頂上的帽子跟臉上的口罩。
蘇今沅有些慌張地抬手將口罩摘下來，她遲疑著開口說：“聽說這邊有個畫展開幕，我就跟我朋友過來看看。”
她攥了攥手裡的口罩，說，“我這個是物理防曬，外面挺曬的。”
也不知道陸野有沒有相信她這番話，他將目光挪到正在一旁落淚的許佳身上，低聲問她：“怎麼回事？”
許佳抬手抹了眼淚，盈盈一雙眼朝陸野望去：“五哥，沒什麼事。”
陸野問：“那為什麼哭？”
許佳搖頭：“五哥，真的沒什麼。”
陸野目光淡淡地朝蘇今沅看去，“你欺負她了？”
“我沒有。”蘇今沅辯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就哭了。”
蘇今沅看著許佳，微挑了下眉說：“興許是知道陸總你快來了，所以特意哭給你看的吧。”
許佳當時就紅著眼睛看向陸野，為自己辯解說：“五哥，我沒有特意哭，我是……是一時間有些受不了蘇小姐說我的作品很差，所以有些傷心。”
她抬手輕輕揉了揉眼睛，低聲說，“我只是覺得我為了這樣的原因哭有些丟人，所以才沒敢告訴你原因。”
蘇今沅立刻反駁：“我沒說過這種話，你不要瞎編。”
許佳看了蘇今沅一眼，很是理解地點頭，“是，蘇小姐沒有說，是我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太差。”
蘇今沅皺緊眉頭。
徐瀟瀟在旁邊有些聽不下去，反駁道：“你這人怎麼胡說八道？我們沅沅什麼時候評價過你的畫了，是你自己一直在那叨逼叨逼不停。”
許佳紅著眼睛點著頭說：“是，真的很抱歉，真的是我心理承受能力太弱，我就是很希望證明我自己，所以才話多了一點，你們別生我氣。”
“你怎麼這麼說話？你——”
“有完沒完？”陸野打斷徐瀟瀟對許佳的輸出，擰緊的眉心泄露出一點厭惡神色。
徐瀟瀟被陸野嚇到，頓時閉嘴。
陸野又冷冷地看向蘇今沅，“既然覺得這些畫入不了你的眼，那還待在這裡幹什麼？”
蘇今沅臉色白了白。
她盯了陸野半晌，最終拉著徐瀟瀟快速離開。
看著她們離開，許佳臉上眼底閃過一點笑意。
但那點笑轉瞬即逝，她很是愧疚地朝陸野看去：“五哥，其實這件事是我不好，不怪她們的。是我心理承受能力太弱。”
陸野意味不明地嗯了聲，他道：“展廳里有專業的工作講解員，你之後可以不用出來。”
許佳道：“那怎麼能行呢，這是我第一場畫展。”
陸野：“藝術這種東西，有人喜歡有人討厭再正常不過，你既然聽不了批評的話，不如捂住耳朵不去聽，在家好好畫畫會更適合你。”
許佳被這話說得臉上一時間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