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澤被綁著,嘴巴塞了布,見到她來,激動地掙扎。
持槍男人緊緊按著他不讓動。
「阿澤……」輕霧心臟像穿了一個大洞,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痛,是痛入骨髓。
怕,是怕得全身顫抖。
「阿澤。」輕霧欲要衝過去,被白禾一把扯住她的手臂,狠狠抱著不讓她過去。
雨下得越來越大,輕霧淚眼模糊地望著相隔十米遠的丈夫,撕心裂肺吼著:「白禾,你放了阿澤,求你,求你放了他,我答應你,不管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白禾咬牙切齒道:「小丸,我必須殺他,我不殺他,你永遠不會死心的。」
「不要。」輕霧緩緩往下跪,雙手扯著白禾的褲腳,喉嚨嘶啞哽咽,「求你,不要殺阿澤,不要……」
白禾跟著也跪在輕霧面前,雙手捧著她的臉蛋,淚水和雨水混雜,聲音哽咽:「小丸,你有多愛他,我就有多愛你,你懂我的心痛嗎?我比你大不了幾歲,我們一起長大,你喊我小叔,可我卻一直想娶你。」
「我以為,奪走白家的財產,你就會跟我在一起。」
「我以為,我囚禁你身邊那些阻撓我們在一起的人,你就會跟我在一起。」
「你連失憶都會愛上莫南澤,你知道我有多痛心多難過嗎?」
「白小丸,我也愛你,我很愛很愛你的。」白禾低吼。
輕霧抽泣著點頭,「好,你既然愛我,那就放了阿澤,我跟你離開,我跟你在一起,只要你放過阿澤,我…什麼都答應你。」
白禾哭著哭著,又笑了,笑著笑著又忍不住仰頭迎接雨水。
「我不殺他,你永遠會愛他的,你不會真心忘記他。」白禾隨後站了起來,大喊,「開槍,殺了他。」
「不要……」輕霧悲傷嘶吼。
槍聲響起,連續十幾發子彈打在莫南澤身上。
血順著雨水浸紅了草地,他高大的身軀往前倒,跌進了挖好的洞裡。
輕霧全身無力,跪著往前爬,心臟像被硬生生撕碎,痛入骨髓,四肢百骸都發僵發麻,胃部抽痛得無法呼吸。
「阿澤……」她哭喊著,連爬過去的力氣也沒有了。
寒風刺骨,雨水無情地掉落。
那些人把槍放下,拿起鐵鏟,鏟著圖把屍體給埋了。
白禾走到輕霧身邊,把她拉起來,怒吼:「莫南澤死了,你也死了愛他的心吧……。」
輕霧掙脫他的手,用盡全力往前跑,幾步又掉下來,被白禾拖著往回走。
她瘋了一樣,低頭咬上白禾的手臂,恨不得把他一口咬死。
白禾吃痛,快速放開了輕霧。
輕霧衝過去的時候,土已經埋了一半。
男人撿起槍,對準輕霧,沒開槍。
輕霧跪在滿是鮮血和雨水的草地上,雙手拼命地往泥土裡挖。
淒冷的雨水打在她身上,她冷到沒了知覺,痛得麻木了。
她身子在抽痛,她的淚比雨水還要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