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簡吟之雙手背後,感嘆道:「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有緣者,無論相隔萬里,都會再見。若是無緣者,求遍神佛,最終也不得姻果。所以啊!這是死是活又有什麼重要?三王爺還是回去吧!」簡吟之擺手道。
然而聽到他這話,穆蘭笙卻是冷靜了下來:「既然她已死,天士何必叮囑我一番廢言?」
「嘶!你這……」簡吟之覺得穆蘭笙這個人精不好應付,甩袖道:「本天士是在傳播王爺一些真理,免得您白跑一趟了。」
「廢話就不必聽了,告辭!」穆蘭笙雙手作揖。
簡吟之看著他冥頑不靈的模樣,便是沒好氣的道:「走走走!臭石頭。這世間美人那麼多,偏偏盯著個……死人,對!死人,有什麼意思的?據說過幾天海城就要舉辦一場神女宴會,到時候可真是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盛壯。可惜了,本天士已經一大把老骨頭了。不然一定得去這花會看看去……」
而穆蘭笙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竹林之中。
簡吟之氣鼓鼓的表情頓時便轉變成了一臉的高深莫測,並笑眯眯的喃喃自語道:「龍鳳呈祥啊!這小子眼光倒是挺好。只是不知這福蓮鳳女現世,天下又將生起怎樣的風雲啊!有趣,甚是有趣啊!」
皇宮內。
保養得體的中年女人穿著富麗的宮袍正優雅的修剪著桌面蘭花的枝葉,面對座下一臉陰沉的男人,她罔若未聞:「兒難得來見母妃,便如此神態麼?」
「母妃不覺得自己過多干涉兒臣的私事了麼?」穆霖淵剛接收到關於花會的信息,才知道自己母妃暗自布局的一切。
他雖對權勢有野心,卻也不屑與依靠女人來聯姻的方式。
他穆蘭笙都不屑的東西,他也絕不會走這一條路。
孟玉琴聽到自家兒子的話,手中的剪刀一頓,便不小心剪破了一塊花瓣。看著破碎的蘭花,她放下剪刀然後緩緩的道:「你以為,母妃守著這金碧輝煌偌大的宮牆真的開心麼?任由你再優秀,母妃也不過一月才見你父皇一面。這宮牆內多少女人半生年華被耗掉?還如覆薄冰,小心為營。沒有權勢,咱們的命永遠都掌控在別人的手裡。你必須往上爬,不管用什麼方式。或許你會不屑,娶那些賤民之女,可就是這些賤民,手中可握著即使皇室都沒有的民權,財途。」
「那又如何?他們的財途再廣,也不過朝廷一句話便能收回。」穆霖淵不懂自家母親的想法。
自古哪有王爺自降身份,迎娶賤民之女的?
而孟玉琴卻道:「劉家書香門第,低價販賣文墨結識眾多墨客才子即使是皇室邀請不到的詩仙陽老,都願意給他們幾分薄面。楊家在西境大有人脈,三六九教都聽他們的話,各有門道。洛家在水路極有聲望,是天盛國的絲綢大家之一,家財萬貫。對,他們都是賤民,可是在其他皇子目光短淺的只為求娶宰相高府之女時,你這般不是更甚民心?」
孟玉琴雖為女子,卻從小熟讀五書,十分聰慧。
穆霖淵雖然嘴上不屑,心裡又如何不知其中利害關係?
「花會我會去,但至於會不會如母妃想的那般,定選一位女人回來則是另說。」穆霖淵緩緩站起身來,「今日叨擾母妃了,兒臣告辭。」
看著自家固執的兒子,孟玉琴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