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嘯龍被煙燻了眼睛,撇嘴朝面前吹了一下。
可惜時間有限,什麼也沒看清,穿得又多,還不給摸。裝得挺正經,結果他一動,她反應那麼大……弄得他很是受不了,要不是最後被她掙脫了,他還要狠狠地徹徹底底地……
媽的,老子好久都沒這麼……
他點著了煙,狠狠吸了起來。
「我到小區門口把你放下。」 占彪看著道路對妻子說。她上了車後一直很安靜。
「你先回家,把我收拾好的幾件衣服都帶上,再去局裡。家裡這幾套制服我都給你洗乾淨了,也一起帶上。」
「不用,」占彪剛想推辭,樓越就帶著情緒問他:「你就這麼急?這一會兒工夫能耽誤你什麼事兒嗎?」
占彪有些不耐煩地點點頭:「好好好……」 然後他像下了決心一樣,補上了早就想好的話:「過兩天我們要接著迎接檢查,也忙。不出意外的話,可能要到下周再回來了。」
樓越咬緊嘴唇,「嗯」了一聲。一股酸意忽然充盈了她的鼻腔,她這才意識到,憋了很久的眼淚透過淚管下行,流竄到了鼻尖。壓抑住的情緒連她自己也視而不見,還得靠純粹的生理反應提示。
占彪一進了家門就踢掉鞋子,著急忙慌地去臥室收拾東西。
樓越站到他旁邊,把床上疊好的衣服遞給他。占彪接過衣服往包里一件一件地塞。她開始觀察他,一本正經之下,那張臉斑駁陸離地交錯著:謊言得逞的得意,和即將解脫、奔向自由的興奮。
樓越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用自己也理解不了的卑微,從占彪身後抱住他的腰。她的丈夫還殘存在這個人身上嗎?
占彪僵著身體問樓越:「幹嘛呢?」
樓越幾乎可以感覺到他渾身上下的抗拒。她無言以對。她怎麼會這麼犯賤呢?但這還不夠。她抱得更緊了。別走,她心裡說。別走得這麼迫不及待。她的手摸索著丈夫的腹肌,沿著肌肉的輪廓往下走。
占彪一把抓住她的手。「別鬧,我沒時間在這跟你……」
「這點時間都沒有嗎?」 樓越脫掉了裙子,拽著占彪的襯衣,然後自己倒在了床上。
占彪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好像敢怒不敢言。出於某種古怪的義務感,或是出於對效率的計算,他決定不如服從她的指令。
進去的時候,他有些驚訝。「你已經……」
她直盯著他,想著他會發現異常嗎?這可是譚嘯龍幹的好事。連大腿根都是濕的。
然而,罪證逃過了刑警隊長的眼睛,就在他眼皮底下。這個心猿意馬的男人一心只想著,不帶感情地,速戰速決地,交了公糧,換取通行證出去尋歡。
「我好想你,今晚我一直都在想你。」 她眼神迷離地,借著酒意用最動情的語氣說最諷刺的話語。她想哭,想通過身體的連接傳遞電波給丈夫,提醒他一點什麼。但是他們已經不在一個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