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老朋友了,以前從不拖欠,今年他準備擴張做大,租了一整層寫字樓,還沒裝修完,一船貨被海關扣了,所以現在資金周轉有點困難,但是緩一緩很快就能……」
「你管那麼多?!那是他的問題,不是我的。你帳上不能有呆帳,更不能有死帳。他公司在哪?」
經理說了一個商務寫字樓。譚嘯龍想了想:「我親自去會一會。」 他起身離去,一群人立即列隊跟在了他身後。
這家貿易公司裝修了一半,毛坯的一半里堆著些建築材料。地方不小,但公司里只有幾個員工在工作。看見譚嘯龍帶著一幫人馬來的時候,有人趕緊撥電話給老闆。很快,整個辦公區已經被譚嘯龍的人打砸得一片狼藉,電腦和印表機的碎片堆疊在地下,桌子也推的東倒西歪,員工站在角落裡不知所措。
譚嘯龍站在玻璃被砸得爆裂成蛛網一般的玻璃門,環顧四周,又走到門外,在走廊看了看牆上貼的廣告海報。「你們先走。我還有點事。」手下面面相覷,然後一起退下,心中只能揣測,龍哥還留了什麼一手連他們都不能見到的狠招。
人都走了以後,譚嘯龍站到電梯口,在牆上的導視牌里追溯著一個名字。對,34 樓,3402——「樓越心理工作室」。
譚嘯龍找到地方的時候,門是開的,裡面好像沒人。他掏出一根煙塞到嘴裡。牆上掛著大小不一的一排相框,中英文的資歷證書,和一些他不認識的要人的合影,已出版書籍的封面海報和介紹。
譚嘯龍掃了一眼。心理學本碩連讀。新海理工學院副教授,名字很長的某某協會的理事,某機構的資深講師。
這女的好像真有點東西。有一張大合影里,黑壓壓的三排人中,譚嘯龍一眼就看到了這個女人。他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玻璃下那個女人的臉,比他手指頭還小。她是故意的。擺這張合影無非就是突出自己。她看上去顯然比在場的那些男的年輕,比其他女的都漂亮。還穿著個大紅色的裙子。她以為她可以隨便玩男人,像男人玩女人一樣嗎?占彪知道他娘們兒什麼德性嗎?
譚嘯龍走到下一張照片前。走訪福利院,為孩子們帶來禮物和故事。她懷中抱著一個兔唇黑膚的小女孩,笑得很好看。要不是那個孩子跟她毫無相似之處,她幾乎像個母親。占彪跟她好像沒有孩子吧。這張照片拍的真不錯。他自己的母親很早就因為癌症去世了,家裡根本治不起。母親沒享過一天福。爹走前又沒管過他們。雖然譚嘯龍經常說,自己對弟弟小時候一度當爹又當媽,可正常的爹媽是什麼樣,他也只能想像。
他轉到旁邊,看到照片上有一道橫幅,上面的字是——「放飛心靈,積極改造」。照片裡一群穿著灰色囚服的改造人員端坐在講台下,那個坐姿僅僅是背影,就一眼就勾起了譚嘯龍的回憶。比剃得發青的平頭、比橘色還讓他更有刺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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