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嘯龍的視線往下一落,看見樓越安安靜靜地坐在床上。
「占隊——占彪晚上不回來?」 他問。
「你怕他嗎?」 樓越挑釁地問。
他嗤之以鼻,馬上朝這個令人費解的女人撲過去,把她按倒在床上。在道上混時,這種不假思索的肌肉記憶在很多時候能幫他快速解決問題,無論是按倒對手或是女人,那一刻他什麼都不想。
但他慢了下來。他聞見了房間裡屬於別人的味道,女人的和別的男人的氣味,洗衣液的香味,舊家具的味道。最後他聞見自己的煙味和汗味慢慢散發出來,蓋過了其他的味道。
樓越看著眼前的男人變成了一個有靈魂的、生動的人。他不是隨便什麼人。他不是一個動物。她並不希望他有深度,她希望他保持簡單粗暴,去做他對她來說唯一有用的事情。她需要他的加入,屏蔽掉這裡一切舊的、熟悉的、正在腐朽的東西。
譚嘯龍的手很粗糙,摸到了她的胸口。這一次她沒有阻攔,反而抓著他的手,讓他包裹著用力揉捏。他的手上有疤痕。
樓越摸到了他手上的疤痕時,譚嘯龍瞬間想起,很多年前,這個女人的丈夫就是靠這個傷疤把他抓拿歸案,讓他最終坐了六年的牢的。多年後的他能和這個警察一桌子吃飯。他還登堂入室,上了他的婚床。他本應該感到何等快意。可是這種成功的快樂被這女人剝奪了。
她想要他,沒錯。她想要他。譚嘯龍驚嚇到了,他居然會有這種感覺。他居然希望這是真的。難道他還是以前那樣,並不完全相信自己——可以擁有他所擁有的東西。
他開始用一種猥褻式的貪婪,像揉面一樣,在她喘息的胸口四處發泄壓抑已久的情緒,掩藏內心的不安。很快他就失去了溫存的耐心,拽著那兩點敏感脆弱的中心,用力揉捏起來。
她過去就不喜歡這麼弄,但譚嘯龍這麼做就好像很恰當。他的所有動作都比她習慣得要粗糙一點,錯位一點,但她開始接受著這種粗糙和錯位,令她錯愕頻頻,毫無防備。她別過臉去,本能地伸手去抓取譚嘯龍的弱點。那玩意兒比她記憶里還要大,就像她的期待一樣,早已膨脹。
被這女人握在手裡,譚嘯龍感覺腦子嗡的一聲,整個人像山火一樣瞬間點燃。切。跟好久沒幹過似的,出息。她卻在他的揉捏下閉著眼睛,輕輕地哼著,低低地嘆著。
女人無意識哼出的小調讓譚嘯龍心裡發了狂。但他咬牙忍著,看著她的臉,她那似有似無的痛苦和享受讓他有種無可比擬的滿足。他可以這樣溫柔地耐心地撫摸她。平時,他才不會費這些工夫……
她伸出手來,摸到譚嘯龍濃密粗硬的頭髮。黑暗中這種觸感讓她驚訝,毫無疑問,這依然是個非常陌生的男人。她使勁地把他的頭往下按,把他的臉壓到了自己的胸上。譚嘯龍順從著,不明白她的目的。
「用舌頭……」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