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越有些尷尬地笑著,段楠也不可避免地油膩了。說起來,譚嘯龍倒是有一種超越年齡的生猛,因原生態而少暮氣,因與主流正統不相融而鮮活。
全場演出非常精彩。美國上世紀 20 年代的犯罪故事被歡快的爵士樂裹挾,讓人徹底忘記了現實。故事裡殺人兇手成了明星人物,女人對男人的利用顯得快活和厚顏無恥,而罪犯與權力的利益交換則顯得聰明得正當。
樓越想,這就是那麼多人喜歡它的原因吧,在這裡,沒有道德評判,只有對人性的記錄和對不擇手段而得逞的狂歡。
當然還因為,有很多女人的大腿。
演出結束,兩人回到酒店門口時,段楠好像突然想起來似地問:「要不要去酒吧小酌一杯?我們再聊聊唄。現在還不算很晚。」
樓越忽然感覺段楠的語氣迅速變得黏膩。「回去吧,我都有點困了。早點休息吧,我們明天會場見。」
「我的發言已經結束了,明天我要去北京參加一個簽售活動。能擁抱一下嗎?我們就此告別。」 段楠忽然有些動情地說。
她默認地接受了老段的擁抱,這個擁抱很陌生。他和占彪一樣高大,但他的身體很厚實,散發著動物氣息的香水氣息。身邊的旋轉門有人進進出出,但老段沒有很快撒手。
樓越輕輕掙扎了幾下,段楠鬆手了,然後拉回普通同行的語氣:「我怕我忘了,我現在回房間拿幾本書給你。你房間號是?」
看見樓越的眼神,段楠改口說:「那你在大堂沙發坐會兒,等我啊。」
樓越在沙發坐下,調整好姿勢,舒舒服服地半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那個男的是什麼人?」
譚嘯龍的聲音出現在樓越的頭頂。她睜眼驚起,發現這並不是幻覺,譚嘯龍就坐在自己對面,中間隔著一個茶几,茶几上放著他的車鑰匙和手包。他開車來的。
「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