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錯,父親病逝,母親身亡……樁樁件件,她被時間推著往前走,平靜的生活一朝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容不得她停下。
也沒有時間收拾好心情,整理雜亂的思緒,容她考慮,未來該何去何從。
還沒等舒淅深想,談沐盈活像遇到了知音驚叫道,「哇,這就對了嘛,這不趕巧了,我也沒想過。眼睛一閉一睜,一天就過去了,哪有那麼多時間什麼理想啊抱負啊。」
談沐盈一手攬住舒淅的肩膀,瘋狂擠兌溫某人,「果然我們這樣的人才是正常人嘛,有些人啊,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滿肚子壞水。」
舒淅又想『啊』了,偷偷瞧談姐姐的秘書,秘書給她遞了個眼神,仿佛在說,習慣就好,就這德行。
兩個半小時的飛機橫跨了一千公里大半個地圖,剩下的零頭居然坐了整整五小時的大巴,外加兩個小時的破三輪。
一路上的風景從科技現代城市的高樓大廈,逐漸過渡成叢立的老舊落地房,最後變為最後變成了帶小院的農村土胚房。
千里突襲,一路奔波,舒淅累的伸了伸懶腰,原地蹦躂了一番,溫知白的狀態很正常,還有豐盛的精力和司機師傅攀談。
「歐湊,我的鐵腚……要裂成八瓣了。」談沐盈齜牙咧嘴的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她這輩子從出生到現在二十多年,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舒淅咬著嘴唇,身心滿溢著愧疚,「都是因為跟著我來,談姐姐才會這麼累。」
談沐盈宛若一個四肢殘障,艱難的往三輪車外爬,「是我沒想到……居然這麼遠。這下……終……終於到了吧?」
「是的吧……」舒淅遲疑道,「司機說這裡就是聯雲山崗了。」
呼吸著鄉村自然的新鮮空氣,談沐盈展開手臂,「終於……」
「舒淅你要是坐火車來,豈不是要折騰一整天?」談沐盈隨口聊天。
「恩……」舒淅點了點頭。
談沐盈疑惑,「那周一豈不是趕不上了嗎?」
舒淅說:「我向老師請了三天假,可以晚一些回去。」
「你是打算留在這嗎?」談沐盈問。
熱鬧的集市喧囂,與城市中整齊陳列的琳琅商店不同,流動擺攤的小鋪店面雜亂無序,小車攤販的吆喝聲中滿載著人間煙火。
「我……還沒想好,我想先見見……他們。」舒淅想,她可能需要見到媽媽的親人才能決定。
談沐盈知道舒淅指的是舒母的父母親人,談沐盈靜默了良久,才緩緩道,「即使他們不像你想像中的樣子。」
他們並非良善,如此你也相見嗎?舒淅。
舒淅點了點頭,「他們是媽媽的家人。」
與司機聊完的溫知白,穿著那身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的西裝革履,理著袖子朝兩人走來,他推了推眼鏡。
談沐盈忽然哪壺不開提哪壺,「吱吱,你的腚腚不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