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父也曾給過你回頭的機會,而貪婪的你,愛情、財富、婚姻,個個都想要。」談沐盈嗤笑一聲,聲音輕到像是在自言自語,「魚和熊掌兼得,世間哪有那麼好的事呢?」
談沐盈輕呼出一口濁氣,繼續慢條斯理道:「終於,你們的婚姻已經走到盡頭,養父提出了離婚,而你不願就此放手。」
「三月十八日,你想陪你的愛人來一場浪漫的約會。你忘了,這一天也是你們的結婚紀念日。」談沐盈永遠記得那一天,那一夜,這段回憶被她反覆回想,絲毫不敢忘記。
談沐盈的語氣毫無波動,「養父他想跟你商量離婚以及我的撫養權歸屬,這是他思考了很久才下定的決心,因為他曾與你約定,會愛你、護你、同你相伴一生。」
「就是在這一天,因為我,因為那個男人,你與養父發生了爭執,情急之下你舉起了擺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談沐盈措不及防的握住了陳聽雨的粗糲的手心,陳聽雨本就戰戰兢兢,驟然一駭,就像是要甩掉地獄索命的惡鬼一般,逃命似的甩掉了談沐盈的手。
談沐盈毫不在意的摩擦了一下自己同樣粗糙,滿是老繭的掌心,所幸陳聽雨在驚慌中並未察覺。
「刺傷了養父。」談沐盈笑道,「啊……失手,我還記得你的證詞,你說只是失手刺傷,然後你一時生氣就離家出走了,所以沒有發現並及時救治。」
談沐盈好奇問道,「你還記得養父患有遺傳性血友病嗎?」
陳聽雨神情麻木,無光的瞳孔中一絲波動也無,談沐盈就知道了答案。
「原來你記得。」談沐盈恍然大悟,「動手的那一刻你的大腦飛速運轉想了很多吧,你只是不願意承認,是你殺了他。」
談沐盈緩慢的眨了眨眼,故作懵懂的反問道:「我親愛的養母,你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嗎?」
陳聽雨心神劇震,緊閉的腮幫子艱難的吐出幾個顫音,「你……你怎麼會……」
「那一天,我應該在學校是嗎?」談沐盈的笑意不達眼底。
「事後你清理的真的很乾淨,我竟然一點證據也找不到。」談沐盈無奈的聳了聳肩,「就連警察也以為是養父自己受傷出血後,沒有及時做好防護措施才意外死亡,草草結案。」
既然談沐盈這麼說,那麼談沐盈根本沒有證據能治她的罪,轉眼間陳聽雨便迅速冷靜下來,厲聲呵斥道,「談沐盈,你在胡說些什麼?你這樣誣陷、損害我的名譽,我有權控告你,你這是要坐牢的!」
「請隨意。」談沐盈攤開手,自信的態度頓時讓陳聽雨拿不準主意,還有自己的集團也在談沐盈手上,以她現在的力量對付談沐盈,無異於蜉蝣撼樹、以卵擊石。
談沐盈看著陳聽雨的脖頸神色莫名晦暗,低頭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你知道嗎?我無數次想不顧一切的親手殺了你,凌遲都不足以消弭我對你的感情啊,我親愛的養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