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有個仙風道骨的老者正御劍趕往天玄宗,距離他離開天玄宗去雲遊已經過去快三年了,也不知門派現在是一副怎樣的光景。
也不知道是白跡流沒留意周身的變化,還是對方的修為遠高於他之上。
他周身的空氣凝重了幾分,窸窸窣窣的草叢也安靜了下來,晴朗的天也一下子烏雲密布,欲要吞噬這片天。
白跡流也察覺到了變化,知道來者不善,他臉一沉,問道:「何方道友,可否出來一見。」
沒有人現身,同樣也沒有人答話。
正當白跡流懷疑是自己多慮之時。
「唰」的一聲,一道飛劍從他耳邊飛過,帶走了他的一截鬢髮,還不待他反應過來,自己的身體竟被禁錮在原地,不得動彈。
這是遇到強敵了,白跡流在心裡暗想。
他不敢輕敵,立馬咬破舌尖,吐出一口精血在手上,在空中以血為筆,以天為紙,畫了一張巨大的遁身符。
「破!」白跡流大喊一聲,遁身符應聲而破,使他得已解除被禁錮的狀態,恢復自由身,心下一動,飛到千米之外。
見沒人追來,正當白跡流以為自己已經逃脫時,一個用肉眼難以捕捉的虛影迅速靠近白跡流,一隻手按在他的脖子上,接著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將他從高空摔向地面,地面的灰塵滾動,待灰霧褪去後,清楚地看到一個身穿玄色衣袍的男人將一白髮老者按在地面上,不得動彈。
白跡流吐出一口鮮血,疑惑著看著面前的男子,該男子隱忍的眼神中,帶著恨意,這相貌有些相似故人,他內心掀起滔天巨浪,卻不敢篤定,又問道:「白某在何處得罪過道友,還望明說?」
沈獨酌鬆開了他,眼神一凜,冰冷道:「報父母之仇。」
這下白跡流還有什麼不明白了,他露出苦澀的笑,轉而臉上又露出釋然的神情,仿佛只要一死,他所造的孽便能隨著他的死去而終結,他說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不怪你,這一切該來的,你動手吧。」
沈獨酌看著他一心求死的表情,又憶起他曾是娘親的恩師,而娘親又是為了救他而亡。
想到這裡,沈獨酌手裡的劍遲遲沒有刺向他。
「你可有什麼要交代的。」沈獨酌問道。
白跡流搖頭,爾後又想到了天玄宗,說道:「此事在我,殺我便可,勿禍及他人。」
沈獨酌沒有回他這句話,接著又問了一個他疑惑多年的問題,說道:「當年你為何執意要將她帶回師門。」
他的這番話,將白跡流的記憶拉到了二十多年前。
當年,他執意要將白花湘帶回師門,是有原因的。
白花湘自小就身重寒毒,才拜入他的門下,修煉天玄宗的法術,此法術正好純陽之氣,能克制體內的寒氣,師門給她安排的路線是突破尋丹修為,踏上問天道境,以便化解她體內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