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大概不到一米寬的床分別貼牆放著,如果不是中間的帘子遮擋,可以說是毫無隱私。
一間小小的盥洗室在房間的角落,馬桶和僅能容納成年男人站立的浴缸也算得上乾淨。
除此之外,湯姆有一個幾乎被壓彎的衣架,掛著風格各不相同的衣物,床頭的桌上擺著零散的劇本,屋子的角落還有接近枯萎的鮮花與一個體積很小的冰箱。
「上次我女友來時,我買的花。」
湯姆注意到他的目光,解釋道:「直接扔掉有些可惜,就想再多留幾天。」
帶女友來?
奧斯蒙德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掃過兩張單人床中間只隔視線不隔音的帘子,又停頓在了這個有著一頭柔軟棕黑髮,灰藍色眼睛的男人身上。
認真的?前室友不會就是這麼走的吧?
敏銳的察覺到他視線中的質問,湯姆·克魯斯連忙補充道:「她不會在這裡過夜的!」
*
湯姆·克魯斯的努力程度,令奧斯蒙德都忍不住敬佩。他有規律地進行著忙碌的工作並尋覓著任何表演機會。
為了在沒法表演的日子裡維繫生活,他每天4點就起床打掃空房間、維修泄露的管道和破損的門鎖,從房東那裡獲得少額補貼。
中午和晚上他會在附近的莫蒂默爾餐館做招待掃地抹桌子,有時還做卸貨工。
湯姆為忙碌的作息向奧斯蒙德道歉,簡陋的閣樓沒有任何隔音設施,吵醒奧斯蒙德幾乎是必然的。
奧斯蒙德擺了擺手,他感謝他還來不及呢。
這段時間的勞苦和湯姆的作息改變他夜貓子似的生物鐘。
擺脫了數不盡的社交派對也許也是件好事。
奧斯蒙德開始與湯姆一同起床,慢跑至紐約大學帝勢學院,借用導師的剪輯室,一邊吃廉價的熱狗,一邊端著苦澀的美式咖啡,剪輯自己拍攝的學生電影。
身上湯姆的衣物有些不太合身,但他畢竟連房租都只交了一個月,沒什麼時間和精力在乎衣著打扮。
他獨自編寫的學生電影致敬了《閃靈》,劇情故事卻有些類似阿里·艾斯特導演的《遺傳厄運》。
奧斯蒙德原創了劇本,並給它起名為《多格板箱》,講述的是一個單親父親和一雙兒女遭遇厄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