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都沒有拿,卻饒有興致地幫奧斯蒙德端著果汁,在他感到甜膩時適時遞過略有些酸澀沒有去乾淨果核的橙汁。
然而,本以為悠閒無聊的下午,因為一個走上台的男人發生了改變。
男人四十歲上下,鬍子拉碴,不修邊幅,頭上棕發間夾雜著不少白髮,他的神情頗為沮喪,佝僂著身體開口:「我又失敗了,辜負了大家的期望和鼓勵。但我的身體離不開酒精,我需要它麻痹我的大腦。哪怕每天早上在一地的狼藉和嘔吐物中醒來,也好過因為恐懼無法入睡。」
「哦,戴倫,別這麼說。你能撐過去的。」
「我們都遭遇過痛苦,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那個名叫戴倫的男人在陣陣鼓勵聲中頹唐地垂下頭,如同突然情緒失控般啜泣了起來:「太可怕了,我至今不明白為什麼政府不限制槍.支。」
奧斯蒙德停下了咀嚼的動作,不由自主地繃直了身體,神情專注地聽這個男人講述他糟糕的過往。
男人講述,他原本是金州的一位警察。金州幾年前出現了一名流竄作案的變態殺人狂,有一起案子就發生在他所在的警署管轄的社區內,罪犯殘忍地用手.槍殺害了一家四口。他未經提醒猝不及防地闖進了現場,親眼目睹了現場紅紅白白一片的慘狀,兩個年幼的孩子被從下.體處射.擊多次身亡。
他因此心理出了些問題,不得不停職休養。戴倫講述道,他在家人的陪伴下四處遊玩,觀看演出和演唱會放鬆,但去年的聖誕節前夕...
不會這麼倒霉吧?
聽到這個敏感的時間段,奧斯蒙德幾乎已經預感到他要說什麼了。
「12月8號晚上,我湊巧在約翰·列儂住所附近看到了他,我想要上前索要一份簽名。但『砰!』『砰!』,我已經記不得當時到底聽到了幾聲槍響。我只記得自己嚇呆在原地,我是個警察,但我什麼都做不了!約翰·列儂就倒在血泊里,然後我被NYPD(紐約市警察局)帶走做了筆錄。」
「太可怕了。我不明白該死的傢伙發明槍.支究竟是為了什麼。槍聲一直在我們周圍響起,隨時隨地能輕而易舉地終結我的生命!」
男人的情緒幾近崩潰,雙眼發紅,整個身體如同篩糠般顫抖了起來——不知道那是出於恐懼還是出於酗酒的後遺症。
他大吼著:「就連多蘿西·斯特拉滕也被槍殺了!阿美利加已經徹底爛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