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伽說的沒錯...
他確實害怕。
性是他荒誕的恐懼症的源頭,他鼓足勇氣也無法直面的痛苦。
他察覺到自己全身發冷,即便是渾身顫抖也不能緩解他感受到的冷意。
奧斯蒙德嘗試著進行腹式呼吸緩解自己的症狀,但他卻察覺到他的靈魂正在被緩緩抽離出身體——
他的大腦逐漸無法驅使僵硬的肢體做出動作。
應激直接導致他驚恐發作,失去對自己的控制。
「怎麼了?你喘的很厲害。」
科爾伽的手撐在床頭上,他站起了身,緩緩朝著他走了過來。
奧斯蒙德額角滲出了些冷汗,氤濕他的捲曲的黑髮。
他狠狠地咬著自己的下唇,嘗試著去用疼痛喚醒自己的知覺,好讓他的身體重新運轉起來。
終於,在科爾伽靠近之前,他催動了自己僵硬的四肢,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打開門沖了出去。
他的心悸越發嚴重,四肢發軟,跑得跌跌撞撞,沒走兩步就不受克制地跪在了地上。
奧斯蒙德察覺到他自己的舌頭髮麻,沒辦法說清楚話,更別說大喊大叫引來他人的注意或者求助。
他的身體也開始癱軟,無法克制的顫抖之下,他就像是失去了某個關鍵齒輪的機器,徹底散成了一灘碎屑,再也無法運作。
又來了。
他以為擺脫了病原、不停地賺錢他就會好起來了。
但還是這樣。
雖然是可笑的理由,但他真的好怕,好噁心。
「奧茲?」
一雙溫暖的手突然出現在他混沌的視線中心,攙住了他顫抖的手臂,將他扶了起來。
他身上很暖,帶著一些衣物被太陽烘烤過的味道,莫名其妙地驅散了奧斯蒙德感受到的些許冷意。
利亞姆。
奧斯蒙德並沒有看清來人的模樣,但他知道是他。
他無法控制的身體奇蹟般地又恢復了一點點驅動,讓他能夠向前一步撲進了利亞姆懷裡。就連麻木的舌頭都掙扎著吐出幾個字符:「胃疼...帶我...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