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奇塔無法,只能轉頭向麥可·奧維茨求助。
而利亞姆則掛上了電話,從醫院提供的物品中拆出一條全新的毛巾,消毒、清洗,沾濕,連帶著盛滿溫水的盆一起端到了床前。
奧斯蒙德背對著他裝死,利亞姆就視若無睹地掀開被子,無比自然地撩起奧斯蒙德寬鬆的衣擺。
「利亞姆!」
奧斯蒙德的渾身緊繃,身上的導管已經被醫生拆除縫合,他一把按住了利亞姆的手,不滿地回過頭瞪視他:「你到底要幹什麼!」
利亞姆表情無辜,手中攥著毛巾:「給你擦一擦身體啊,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是你一直不理我。」
奧斯蒙德忍不住咬了兩下後槽牙:「就不能當作我在睡覺嗎?我不想擦!」
他絕對、不會、讓利亞姆碰他的身體!
這根本不是錯覺,從他醒來以後,本沒有什麼心機的小狗似乎突然聰明了一點,又似乎變得更傻了一些,不斷地用語言和肢體動作試探著他的底線。奧斯蒙德很難判斷他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簡單的擁抱似乎已經沒辦法讓粘人的利亞姆滿足。
牽手。
乍聽之下滿是曖昧,仔細思考又會覺得只是個朋友之間的正常玩笑的話語。
再到現在,他取來了毛巾和水,試圖掀開他的衣服。
奧斯蒙德有時覺得他還在暈眩著,儘管已經停用了止痛藥,他卻像是被浸泡在蜜糖罐子裡一樣,什麼事只要沾上利亞姆·海恩斯這個名字,他的腦袋就會變得昏昏沉沉。
有時躺在床上,依舊會捂著臉回憶,懷疑那些做出奇怪舉動和反應的人究竟是不是他自己。
利亞姆輕輕勾起唇角,目光中滿是縱容,刻意放緩聲音,拉長語調:「真的不要擦一擦嗎?」
他身上有傷確實沒辦法洗澡,連坐起身也需要攙扶,只能用熱毛巾擦拭身體將就。
奧斯蒙德不滿地癟唇,猶豫了半晌後,無可奈何道:「...叫護工來。」
利亞姆並沒有動,他站在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奧斯蒙德,一字一頓:「你確定要讓他們擦?」
他應該並不知道自己並不喜歡別人動手動腳才對。
奧斯蒙德瞪著他,短暫地思索了片刻,妥協:「好吧...但是,我說停的時候你就得停!」
他鼓圓了眼睛瞪他的模樣實在有一點可愛,利亞姆忍不住失笑,重新清洗毛巾,用熱毛巾率先像平常那樣擦拭起他的臉頰,也讓奧斯蒙德試試水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