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蒙德更是疼得呲牙抽氣,他的手上膝蓋還有傷,雖然被利亞姆接住,但是傷口牽動,膝蓋更是被利亞姆身上凹凸不平的卡扣硌得難受刺痛。
但是他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頓,左手一把掐住了利亞姆的脖子,右手從他的腰間抽出那把不久前還對準了自己腦袋的手.槍,將槍口抵在了利亞姆的額頭。
誰能想到,他們的重逢居然如此古怪,甚至像是仇敵相見,還拔槍相對。
奧斯蒙德的眼神透著冷意與複雜,手掌收緊,指腹緊緊貼著利亞姆的皮膚,下陷壓出陰影小坑。
他恍惚間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利亞姆有力的心跳,只要他繼續用力,就可以輕易地阻斷他的呼吸,讓他胸腔中跳動的心臟停滯。
但利亞姆卻像是什麼都不在乎一般,長久地注視著他,視線近乎直白地吐露著奧斯蒙德無心思考的情愫。
他的薄唇輕啟,近乎是出於本能地協助著鼻腔呼吸,從窒息感中收穫更多的氧氣。
雙手並沒有將奧斯蒙德掐著他脖子的手拽開或者打掉他拿著槍的手,他的雙手依舊扶著奧斯蒙德的腰,熟悉的暖意透過薄薄的衣物烘烤著奧斯蒙德腰側的皮膚。
他一直都不在乎死,也並不畏懼死。
這一刻,眼前朝思暮想的人比呼吸更加重要。
但是,從奧斯蒙德的角度看來,他仰起的白皙頸項和微張的雙唇像極了索吻,與他淺藍色眼眸中露骨的執念一同刺痛了奧斯蒙德。
這讓奧斯蒙德心中類似於報復的快感,於一瞬間,被冰水澆滅消散。
他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可利亞姆並沒有趁機調整呼吸,或者揮開他持槍的手,亦或者思索理由向他解釋剛剛發生的一切。
利亞姆的手掌收緊,手臂用力,沒有了奧斯蒙左臂的阻礙,便輕而易舉地將奧斯蒙德摟進了懷中。
他終究沒辦法忍耐,克制自己。
偏高的體溫,再一次像過去那樣籠罩在了自己的周圍。奧斯蒙德的喉結上下滑動,他組織好的所有語言竟然都因為利亞姆的一個動作喪失了威力。
大腦宕機,他只能藉助著重新調整手.槍的動作掩飾自己的無措:「我還拿著槍,你最好認清楚現在的狀況。」
利亞姆仍然不在乎頂在自己前額冰冷的槍管,他甚至將下巴擱置在了奧斯蒙德的肩窩,表現得仿佛像是找到了最溫暖的歸宿,輕聲在他耳邊喃喃道:
「這款槍可拆卸彈匣,彈匣在我右邊的口袋裡,你把彈匣裝上以後,再把保險栓打開。」
...利亞姆自己剛剛握著這把手.槍的時候也沒有安裝彈匣,更沒有打開保險栓!
這混蛋,連這種事情都騙了他。
奧斯蒙德憤恨地將手.槍扔開,莫名地感受到「拉扯與角逐」對他而言並不公平,他伸手去用力地推搡他的肩膀:「滾開!誰讓你湊得這麼近的?鬆開我!我叫你鬆手你聽不到嗎?!」
明明是他自己湊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