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慮症就是這樣,莫名其妙地擔心什麼,卻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就像你剛剛看的劇本里,雷蒙會因為某些東西突然大叫驚慌失措一樣。其實我已經好了很多,起碼我已經不怎麼害怕性了,但是...也許我現在只是很正常的,緊張?我不知道...」
他攥緊了利亞姆的手指:「我吃了藥,雖然劑量沒醫生規定的那麼多。」
「沒事。」
利亞姆揉搓著他的頭髮:「我也會害怕未來不符合預期,出現什麼我難以掌控或者面對的意外。」
「你要說『別怕,勇敢一點』了嗎?」
「嗯...其實我是要說,我們可以一起躲起來。」利亞姆垂下眼眸,對上奧斯蒙德睜開看他的眼睛:「你覺得呢?暫時避開那些讓你害怕的東西,你看,人人都怕死,所以大家都在躲,我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我們不去想奧斯卡或者死亡之類的東西,一起吃晚飯,去海灘上遛狗,然後再回來拆開禮物,你覺得怎麼樣?」
「明天就一起躲到被子裡,樹屋上,我看看,嗯,也許還能去海灘上撿貝殼,游泳,做個按摩,等到奧斯卡開獎前一分鐘,再開始緊張。」
他的聲音好像帶有魔力,讓奧斯蒙德可以想像出他們兩個一起坐在沙發上或者坐在沙灘上的場景。
但這確實幫他轉移了注意力,奧斯蒙德挑了挑眉:
「...你只是想讓我快點拆你的禮物。」
「只占百分之五。」
「那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五是什麼?」
「百分之五是想和你一起吃晚飯,百分之五是和你一起去海邊遛狗...」
他絮絮叨叨著,居然複述了一遍剛才提到的所有項目,眼睛含著笑意:「最後百分之六十,想讓你開心。」
奧斯蒙德與他錯開視線,輕聲咳嗽了一聲,鴕鳥一般將臉頰重新埋進他的腰間。
利亞姆並不著急,他的聲音也帶著糖果一樣的笑意:「奧斯蒙德·格里菲斯先生在嗎?打擾了,能讓我躺下來和你躲在一起嗎?」
奧斯蒙德咬了咬牙,用力壓住他的手。
「咚咚咚,沒人在家嗎?」
他頭頂的聲音裹上了些許困惑和苦惱:「那可怎麼辦,我在冰箱裡準備的提拉米蘇,還有放在禮品盒裡的雪橇,都要等到明天才能讓奧斯蒙德先生拆開了。」
「...雪橇?」
奧斯蒙德被這個單詞吸引了注意力,他抬起頭:「計劃里還有讓系統拉著雪橇滑沙嗎?」
「...它可能拉不動我們。」利亞姆彎下身親了親他的額頭,笑容中明顯帶了幾分得意:「或者,你更願意叫它,『玫瑰花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