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拒絕來人探查自己的內心一般, 夢境封閉成一片黑暗, 成千上萬片飛舞的紙片卻打著旋飛入現實——遲遲找不到的小偷又將魔爪伸向索拉娜的同事。
兩名研究院身上纏著電線, 在飛舞著紙片的樓道之間行走,目光呆滯, 神色癲狂,口中喋喋不休地念著組合在一起就毫無意義的詞彙,從玻璃窗一躍而下。
只是他們不像所長一樣幸運,不幸中的萬幸僅是未傷及性命。
事態嚴峻。
董事長當即叫停了所有儀器的研發,要求摧毀所有的儀器。
巴爾克忍不住皺起了眉。
董事長這個人很怪啊。為什麼儀器失竊他卻沒有第一時間聯絡警察,反而這麼熱衷於給下屬添堵,就算是本就不看好項目,甚至與下屬有私人恩怨,也不至於根本不聯繫警方做最基本的調查吧?
就算是電影節奏較快,省略了項目虧本之類的合理理由,仍然顯出幾分可疑。
艾登慢悠悠拆毀裝置,將零件分成可燃和不可燃處理的兩部分,裝進垃圾桶,他並不覺得沮喪,甚至輕易地靠在門旁,站著陷入了夢中。
本想與他搭訕的歐文對牛彈琴,被門外等候的索拉娜接過了話茬:「大概是想著就算拆掉也還能再做吧,雖然心智像小孩子一樣,還說不清話,甚至患有發作性睡病...但他可是天才。」
這一次她沒有再進入他的夢中,以玩鬧的手段將他喚醒。
索拉娜伸出手,試圖拍拍他的肩膀,伸出的手卻突然頓住,她越過艾登的背部,看見了他擺在桌上的照片——
那是一張家庭合照。
年幼的艾登和他的家人,在一家樂園的門前,他手中正抱著蓋勒提夢中那個畫著濃墨重彩的花旦娃娃。
「醒醒,艾登。那是什麼?」
索拉娜驚異的表情讓不少觀眾的汗毛倒豎,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看似人畜無害的艾登才是真正的兇手嗎?
好在影片接下來的發展撫平了他們屏住的呼吸。
艾登解釋道,照片中的樂園是他小時候最喜歡的地方,蓋勒提擔任他的助理時,他曾經和他詳細地談起過樂園和他手中的娃娃。
巴爾克皺起眉頭,他從幾人前往蓋勒提的家中時就開始懷疑了,這是在暗示蓋勒提是男同性戀並且暗戀艾登的意思嗎?
迎著黃昏,兩人驅車前往了艾登口中的遊樂園。
這裡早已經荒廢,空無一人,除了光線與歲月留下的鏽痕,居然與索拉娜在夢中看到的場景一模一樣。
就連穿過小巷時牆上繪製的紋樣,都與索拉娜在蓋勒提家走廊上看到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