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採蓮早有準備,也沒想到她竟編出這樣的話來。採蓮當即矢口否認道:「沒有這樣的事。想是小姐您搞錯了,何貴遠向來胸無大志,哪裡會偷金二少的錢?」
「真是胸無大志,才知道惦記別人家裡的錢啊。」金萱嘉轉頭道,「宋姨,你是檢查過他身上的,你跟這位採蓮姑娘好好說說,我二哥身上少了多少東西。」
「金先生家裡的人,再落魄時都會備著些體己以防萬一。」宋迤緊接著開口,「但我適才仔細檢查過金二少身上,非但沒有鈔票,甚至是連手錶也不翼而飛。」
合著你們兩個都是紅臉?唐蒄只得在最後關頭跳出來,沒有半分準備,只憋出一句:「是不是搞錯了……」
「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金萱嘉二話不說便再次上演剛才截住別人話頭的一段,「等你什麼時候真當了我爸爸身邊的太太,再學著跟我在同一張桌子上說話。」
宋迤則選擇不給唐蒄眼神,只對採蓮逼迫道:「你只須說你和何貴遠將二少的錢弄去了哪裡。別打量著你不是付老闆手下的人,我們就不敢先斬後奏。」
「得了吧,你們就知道仗勢欺人,當心我告到警察所去。」唐蒄在這場比賽中失了先機,只好委屈自己當提示板,「小姐,勸你說實話,宋姨很喜歡掏人喉嚨的。」
宋迤回瞪她一眼,也沒為自己辯解。採蓮本就沒幹過這種事,更不願意這種屎盆子扣在自己身上,在腦海中極力搜刮一陣才說:「我和何貴遠沒想過從金二少身上撈錢來。覬覦他錢財的,分明是不缺錢用的黃公子!」
「黃公子?」金萱嘉聽到這裡不由得冷笑一聲,繼續套話道,「你是說那個何貴遠的債主?自己洗脫罪名不成就想把別人拉下水,果然和何貴遠是一路貨色。」
「我前些天還看見他手裡拿著金二少的借貸卡,」採蓮說得繪聲繪色,「這裡有人一夜就能銷盡身上帶的錢,付老闆弄了借貸卡,客人就靠著那張卡賒酒錢。我親眼見到金二少拿著他那張特別的憑證在畫舫上炫耀。」
金萱嘉警覺道:「你說黃必拿著我二哥的卡?」
「千真萬確。」採蓮一跺腳,「你們可以直接去問他,單追著我一個弱女子再怎麼問也是問不出什麼的。」
她說到這裡,仿佛早就有了滿腹的委屈,一下子全發泄出來:「何貴遠近日也不講良心,好長一段時間沒來看我。付老闆說他死在綣香床上,我說死得好!」
唐蒄跟金萱嘉和宋迤兩廂對視:「這下怎麼算?」
宋迤像是在思索,靜默片刻後才問:「你說何貴遠這些日子沒功夫來找你,那他是幹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