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萱嘉臉上是真相盡在掌握的笑容,她直起身來,笑著說:「黃先生。這裡的人怎麼都喊你黃公子啊?這個叫法就跟回到封建社會一樣,我實在是改不了口。」
黃必知道她不會是什麼友善的態度,沒多放在心上。那包東西在他身上,當著唐蒄和宋迤的面掉出來,無限加大他的可疑:「金小姐是為你二哥的借貸卡來的?」
金萱嘉正想說話,卻見宋迤低頭對她小聲說了句什麼,很是重視地跟宋迤對視許久,才站起來給宋迤讓位。宋迤在她原本占據的位置坐下,態度較之剛才的金萱嘉平和許多:「黃先生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自從姓金的一家人舉家搬到金陵開始,金陵城中的局勢就微不可查地發生了些變化。大兒子在美國人開辦的銀行工作,這個宋迤的身份比起姓金的養在家裡的小老婆,更像是安插在警察所里插手工作的門客。
光是宋迤還不夠,附帶的那個唐蒄又是近日引起了些波瀾的話題人物,姓金的偏愛結交這種怪模怪樣的人。剛才在這兩個人面前掉出了那不知道是什麼的白色粉末,那個唐蒄又盯鬼似的盯著自己看……
黃必在進屋之前就受夠了她莫名其妙的盤問,這次被目前局勢逼得急了,語氣里不自覺地帶出幾分久居上位的高傲來:「宋太太,您還有什麼問題要問我?」
宋迤問:「今天下午五點左右,黃先生人在哪裡?」
「在朱雀路的藥莊。」黃必說到這裡停了片刻,發覺沒人打斷自己才抓住救命稻草般地說,「我有沙眼,剛好那時瓜子眼藥沒了,就停車在路邊差人去幫我買。」
宋迤平靜地問:「所以那時您是有人證的?」
辯解的機會就在眼前,黃必趕緊點頭:「是,沒錯。不止是我家裡的傭人,還有藥莊當時在班的夥計。」
「是我們誤會了。」宋迤看見他臉上的表情舒緩下來,又話鋒一轉道,「留下借貸卡,您就自便吧。」
黃必呆愣在原地,不用說唐蒄,就連跟宋迤有些交情的金萱嘉都覺得不可置信:「宋姨,有沒有搞錯?」
「還不能肯定是黃先生對二少下的手。」宋迤向黃必伸手,有條不紊地說,「只是那袋東西不能任由您帶走。可以告訴我您是從哪裡得到它的嗎?」
黃必恨不得立馬丟掉這個燙手山芋,連忙將那袋白色粉末從口袋裡翻出來遞到宋迤手裡,連聲說:「給你吧,給你。我也不知道它是從哪裡來的,這個就跟這張借貸卡一樣,不知道怎麼地就突然出現在口袋裡了。」
唐蒄怪腔怪調地啊一聲,金萱嘉也覺得他這說法像是臨時編的:「你是說我二哥的借貸卡是不知道怎麼就出現在你的口袋裡?黃先生,說謊也得講科學依據。」
「我沒有說謊,我今天說的一切都不是謊話。」黃必慌張得口齒不清,顫著聲解釋道,「那張借貸卡真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口袋裡的,我是記恨金二少在酒局上搶了我的風光,才瞞著沒把卡還給他……」
金萱嘉沒放過他,繼續挖苦道:「聽別人說你拿著我二哥的借貸卡到處顯擺,聽著很是威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