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蒄問:「什麼意思?你們究竟幾個意思啊?」
宋迤卻釋然地笑開來,說:「走吧,今天還得靠你。」
唐蒄以為自己沒聽清楚:「靠誰?」
「靠你呀。」宋迤跟她勾肩搭背以示友好,說,「待會兒你負責問杜太太話,只說杜老闆的生意便好。」
被她攬住的唐蒄受寵若驚,一再確認道:「你確定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我?你不怕我搞砸啊?」
宋迤笑而不答。進門時唐蒄被杜太太房間裡到處擺滿的鮮花盆景震懾住了,差點忽略站在床邊疊衣服的杜高岐。她沒讓人跟在身邊,看著是自食其力的模樣,興許跟她年輕時被當成交易工具般送給金先生有關。
金先生宅邸里的玫瑰花常被剪來插瓶,莖上的花刺都是精心除去的。杜高岐在濃郁的花香里抬頭,面上表現出了十分的驚訝:「你們二位怎麼來了?快坐。」
她只拉著唐蒄的手,也只讓唐蒄坐,宋迤就像跟著金先生那樣垂首跟在唐蒄身後。唐蒄笑不出來,這下才知道宋迤為什麼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她。
看來杜太太和金小姐的針鋒相對曠日持久,連宋迤也被波及到了。宋迤不方便開口,唐蒄只好獨立思考:「杜太太,我們來是想跟您談談杜老闆的事兒。」
杜太太不語,面上浮現出慈祥的笑容。不用宋迤清嗓子提醒唐蒄就知道自己說錯了。宋迤想說話解決眼下僵局,唐蒄急忙粉飾道:「金小姐昨天跟我說杜老闆了,我是來取經的,想靠股票發家難不難哪?」
「你想知道這個?」杜太太抬起手邊的茶杯,說,「我不太懂這些,只知道在家裡坐著搓搓麻將。」
唐蒄繼續找話題:「麻將怎麼玩?」
宋迤幾乎要暈過去,杜高岐跟著裝不懂,說:「你想玩,叫人來呀。」她甚至頗具閒心地瞟宋迤一眼,「宋迤要不要一起?平時都看你和萱嘉在一塊兒。」
宋迤說:「金小姐叫我管好她,別讓她亂跑。」
自己說話不順她意,她也要說話來寒磣自己,唐蒄心裡氣惱,杜高岐瞭然地給她台階下:「昨天的事情我略知一二,萱嘉那麼懂他的心思,是不是猜出了什麼?」
唐蒄猶豫著沒有回答,宋迤的話打斷她的思緒,也沒把之前三人的猜想和盤托出,她謙虛地說:「哪能呢,金小姐現在不還是在奔走著打聽消息。」
「她對這個二哥看得還挺重,我這種人倒是遭她嫌棄。什麼是自家人什麼是外人,她分得比她爹還清楚些。」唐蒄和宋迤一臉諱莫如深,杜高岐毫無波瀾地說,「沒說她這樣不好,我以前也是她這樣想的。她不愛給我好臉色,我也懶得貼上去,井水不犯河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