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亭照留在原地沒動作,在等金先生的指示。金先生的目光釘住蘇緗,簡短地問:「去哪?」
蘇緗轉頭說:「把姓喬的抓過來問話,他姨媽在北京,他能跑到哪裡去?」她對侯亭照命令道,「開車。」
侯亭照剛挪動腳步,金先生就說:「侯亭照留下。」
蘇緗沒糾結,隨便看向旁邊另一個人:「你,開車。」
那人哆嗦著不敢說話,蘇緗已經滿臉怒氣地往前走了,金先生不說話,他只好當做默許,追著蘇緗出去。
金萱嘉看著蘇緗走遠,不知怎地有種不好的預感。眼下的局勢不許她分神,金先生坐回原位,逼迫般看宋迤一眼,宋迤才替他問話:「尚小姐,我勸你實話實說。酒不是三少爺送的,你自然知道裡邊藏著什麼好東西。」
唐蒄驚愕地看著她,沒想到杜太太被拖走時靜默無聲的這潭死水忽然沸騰起來。她不知道如何應對如今局勢,看著面如土色的尚樵,感覺自己也要變成她那樣。
還好金萱嘉和她一樣無措,尚樵在她惶恐的目光里扶著桌子勉強站起,扭頭對金先生喝道:「你惡事做盡,這屋子裡不也有好幾個盼著你死的?」
說的杜高岐,還是金峮熙?唐蒄好像徹底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突兀地說:「要不我給你們削個蘋果吃吧?」
金先生立即瞪過來,宋迤拽住她的手腕,強行逼自己冷靜:「酒是尚小姐做的手腳,寧太太沒有下毒害人。」
「啊?」唐蒄最迷惑,喊得也最大聲,「什麼?」
金萱嘉辯解道:「可我明明……」
宋迤面露不忍,拆穿道:「她們又不是那天晚上放的藥,漆蠟凝固得很快的,不會沾到你手上。」
「聽見沒?這丫頭說的是謊話!」寧鴛高興得就差原地蹦起來,她朝宋迤飛去一眼,衝到紅袖面前拎起裙擺踹她一腳,「說,是誰教你講那些話來陷害我?」
紅袖無話可說,只好哭起來。寧鴛步步緊逼,扳住她的肩膀逼問道:「快說呀,是誰給你好處讓你害我?」
紅袖只知道哭,金先生揮手叫人把她帶下去,她也沒說出一句話。金萱嘉這時終於把這幾天發生在她身邊的鬧劇依次連起來,有點呆愣地說:「是蘇緗。」
幾十雙眼睛紛紛看向她。
「是蘇緗提醒我手上有東西,她說寧鴛是兇手,她告訴蒄姐,告訴蒄姐杜太太被懷疑,還說侯亭照……」金萱嘉沒膽子再說下去,只好抓住被人撐著才能站立的尚樵問,「是不是她?你告訴我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