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檻不是吃的,發霉不會影響效力。」蔣毓拉住唐蒄的後領,擔心她直接對著罈子撲上去,「關涯怎麼會把素檻放在房間裡,是不是還在製作中?」
宋迤稍加思索,問:「這是怎麼做的?」
「就是把原料放進罈子里,」蔣毓做了個塞東西進罈子的動作,想了想又搖頭道,「不成,詳細地說肯定會嚇到你們的,文珠也會怪我泄露天機。」
「為什麼不說?我們根本不會被嚇到。」唐蒄不服地拉過宋迤,大聲說,「宋姨,對吧?我們膽子很大的。」
「哎呀,我不能告訴你們。」蔣毓掏出手裡磨得初具雛形的木雕,假模假樣地摳了幾下還是按捺不住心頭向外人宣揚文珠的興奮,「你們真想知道?」
唐蒄和宋迤忙不迭點頭,蔣毓簡單措辭,還是不願把駭人的真相說出去,便說:「那我就告訴你們。就是取活雞放乾淨血,在地下埋個半年,挖出來加草藥香料放進壇中密封。不能吃,你們千萬別當成是傳統美食。」
她說得唬人,唐蒄揣摩著這話的可信度,最後滿臉嫌惡地評價道:「感覺好髒,誰會吃這種東西啊。」
蔣毓實在是塊木頭,在廟裡留到關涯返家,看見關涯就竄上去問關涯有沒有為莊壑難過。這半天裡她向唐蒄和宋迤說起自己這些年得到莊壑和關涯的諸多照拂,倒是讓聽者在她的話里重新認識了一遍那兩個人。
畢竟莊壑口不能言,而關涯又處處設防,實在不能從那假惺惺的隻言片語中拼湊出真相。關涯這次出門是去請示城中的資助人,確定讓她成為新的文珠化身。
聽說再等三天還要舉行一個什麼附身儀式,讓文珠的意識住進關涯的身體裡。儀式之後關涯就要割去舌頭,關涯與侯亭照商量好,一行人在儀式結束後離開。
唐蒄決定奉行不出門不闖禍的安全條例,留在家裡等三天結束離開這裡。這次洗澡回來時沒見著天花板上有東西,唐蒄放下心,沒想到還有別的危險在等她。
開門就是裝備齊全左手鐵鍬右手砍刀的宋迤,唐蒄好險沒暈過去,扶住門框才沒有摔倒。她心裡還有一絲僥倖,明知故問道:「你那副打扮是要做什麼?」
宋迤熱情地拉住她的手,含笑道:「今晚天氣這麼好,咱倆出去散散步,來之前說好要四處遊覽的。」
唐蒄靜靜地盯著她,沒有說話。宋迤撂開唐蒄的手,實話實說道:「這還用問嗎?我今天白天跟你說的那件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
「你腦子跟關涯房間裡的素檻一起發霉了,大半夜的真跑去挖人家的墳啊?」唐蒄氣沖沖地瞪起眼睛罵道,「你自己一個人去吧,我死也不會跟你走的。」
宋迤暗嘲唐蒄沒膽,她自思裝備妥當,手裡有槍又有刀,危急時刻還能跑,遇見什麼都不帶怕的。反觀遇到點麻煩就大呼小叫的唐蒄,帶上也是累贅,不如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