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峮熙自認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對上他也毫不露怯,當即反問:「誰是蒼蠅?現在是你看得比我重。」
「你們都少說兩句,氣撒在賽馬上不更好?」喬太推金鱗洪幾下,轉身跟身邊跟著的人訴苦,「成天個個都擺著張臭臉,都不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麼的!」
金鱗洪向來聽話,哼一聲抬腳便走。沒人跟金峮熙鬥嘴皮子,跟在金鱗洪身後上車。金萱嘉收回目光,輕輕踹司機的座椅靠背幾下:「快走,誰愛看他們吵架。」
「別開。」金芍雪制止道,她鬥志昂揚,跨過金萱嘉想跳下車,「二愣子和大哥吵起來了,我們還不去幫忙?」
「我勸你省省,少卷進他們幾個的事裡。」金萱嘉把她從身上推下去,催促道,「三哥早走了,快去追吧。」
金芍雪道:「你不喜歡蘇緗嘛,追她的兒子幹什麼?」
「我管他是誰的兒子,」金萱嘉沖司機說,「快走。」
司機在她們的兩個說法間搖擺不定,金萱嘉用力把金芍雪按回去,車輛才搖搖晃晃地上路。金芍雪含著糖哼歌,活潑得不像金先生家裡的小孩,總能自得其樂。
她唱到興處,在過彎時跟著搖頭晃腦。陽光照在她發間別著的發卡上,明暗變化間反射出一道炫目的彩色光亮,坐在她後頭的唐蒄抬手遮住眼睛,哀嚎道:「你頭上那東西亮得很,晃得我眼睛都要瞎了。」
「是嗎?」她又晃幾下腦袋,嬉皮笑臉地問,「是嗎?」
金萱嘉攬住金芍雪的肩膀,硬生生把她轉回去了。宋迤扭頭看窗外,感慨道:「這幾天金小姐家裡真熱鬧。」
唐蒄聞言看向她,她拉著唐蒄低聲說:「你切記小心說話,那些人明爭暗鬥的,別叫他們牽扯到你。」
「是,我就像你一樣,」唐蒄捂住嘴,「不說話。」
答應得毫不猶豫,實行起來無比困難。唐蒄鬆手笑道:「不過他們現在又不在車上,在車上總能說話吧?」她向金萱嘉那邊伸手,「金小姐,把酥餅給我。」
金萱嘉把酥餅遞給她:「吃不死你。」唐蒄笑著接下,她的注意力又跟到宋迤身上,「宋姨,你會不會騎馬?」
「不會。」宋迤說,「你怎麼就覺得我會?」
「你連驗屍都會,還不會騎馬?」金芍雪聞聲而動,飛速轉過來加入話題,「宋迤,你為什麼會去學驗屍呀?」
宋迤低下頭,很是謙卑地說:「謀生罷了。若是表演騎馬能維持生計,我去學騎馬也不是不行。」
「我們這車的人沒一個會騎馬,我還估量著想和跟他們比一場。」金芍雪把自己砸回座椅里,順勢枕到金萱嘉腿上,「目前看來是不行了,你們個個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