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夢橈拿過來,警惕地問:「你沒有偷看?」
「沒有,我看這個幹什麼,你們兩個能聊什麼有意思的?」唐蒄覺得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最後一封信翻出來說,「以後都叫她寄給我,免得你爹看到。」
劉夢橈拆信道:「看見就看見,哪裡就見不得人。」
「我看你們大戶人家管這個很嚴的,我跟你說上次那個你在醫院見過的金小姐,」唐蒄立即展開八卦,「那個金小姐,你還記得吧?有個人追著她妹妹,她妹妹把那個人叫到家裡去,叫她爹蒙著頭一頓好打。」
劉夢橈瞠目道:「還能這樣?」
唐蒄嘆惋地說:「她妹妹非常奸詐,你交朋友千萬要謹慎小心,別碰到金芍雪那種混世魔王。」
劉夢橈低頭說:「我哪來的朋友,除了你就剩別霄。」
就連柳別霄也是唐蒄介紹給她認識的。當時唐蒄住在金先生家,應付金芍雪的同時還要出來給她上課。劉夢橈起初想跟金萱嘉交朋友,結果後來再沒有見面的機會。唐蒄看她悶著可憐,就找來柳別霄給她當筆友。
上次在書店偶遇就知道柳別霄話很多,唐蒄借餘光打量那張紙上的內容,寫得滿滿當當。
看來這兩人處得很好。唐蒄認為自己拯救了劉夢橈的無聊人生,在心裡自鳴得意。哪有把小孩關在家裡不准小孩出門的?出門需要提前報備,還得阿嬤陪同寸步不離,也不怕養出個一問三不知的睜眼瞎。
劉夢橈只顧著看信,時不時笑一下。她信手拆開另一封,忽然對唐蒄道:「你可以借我點錢嗎?」
唐蒄的目光在滿屋子的書和擺設間晃一圈,還是有點懷疑自己的聽力:「你還要跟我借錢?你看看你家裡這些東西,只要是你開口,你爹有什麼沒給你的?」
「我想去遊船,他就不給我去。」劉夢橈說,「上次你帶我去別霄家裡,附近那片湖上有遊船,看著多好。」
「你想我帶你偷跑出去坐船?」唐蒄撐著下巴估算著,說,「坐一次船能要多少錢,不至於要問我借。」
劉夢橈遲疑著問:「坐船從南京到上海要多少錢?」
唐蒄差點沒穩住,果真是沒出過遠門的人,連票價遠近都算不清楚。她猜出劉夢橈是想實踐一番,說:「坐船可以,坐到上海不行。那樣絕對會被你爹發現的。」
劉夢橈想了想,又問:「坐到廣州呢?」
「也很遠。」唐蒄忽然覺得她有點可憐,於是坐正了說,「你要是想聽,今天我特別就給你上算術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