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踮脚把下巴放到他肩膀上,顺着他的视线去看舅舅离开的贵气背影,提出疑问。
“他怎么拿着风衣外套不穿啊?是不合身吗?”
就像你拎着小一号的校服外套一样。
我给大黑兔出主意,“你看舅舅都快被吹走了,我们去给他送个外套吧。”
到时候一送一还不久有交情了吗。
“不用。”大黑兔失笑般叹了口气,跟钢板似的后背塌了下来,微微俯身让我靠的更舒服。
“他不会被吹走的,也不会生病,也不会受伤……”
他像一座巍峨高山,什么都能做到,什么也不能影响他。
我:?
什么玩意,你舅舅都要没了要看你最后一面了,你还在这戴童年滤镜呢?
我就说他们家沟通有问题,重点是一点不说。
大黑兔扭头看我,仿佛寻求认同般期待地说道,“我已经比他高了。”
“确实。”我认同的点了点头,接着毫不客气的伸手搓了搓他的大黑脸。“但这代表不了你不会生病,受伤。”
我警告大黑兔,我看到药已经被签收了,一会吃完饭乖乖吃药。
要是不吃我就去找舅舅告状你一把年纪玩水感冒还逞英雄。
大黑兔:……
*
我趴在大黑兔背上,和他一起目送舅舅逆光+逆风离开。
要不说是富贵养虫呢,哪怕是匆匆离开,舅舅的姿态也一直是散漫闲适的,肩背放松,腰板挺直,速度不紧不慢,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矜贵。
就是今天的风有点大,吹的他发丝、衣袂翻飞,衬衫贴着身体夸夸往后飞,勾勒出略瘦削的身形。
我眼睛尖,开始帮大黑兔撕毁舅舅滤镜,“舅舅有穿垫肩诶,他真的还不穿外套吗?是怕被风吹的蓬起来吗?
你们真是一脉相承的嘴硬和爱装帅啊。”
大黑兔:……
“再说话小零食取消。”
我:?
不识好人心!
我默默在嘴上拉了个拉链,陪他追忆青春,无意中发现大黑兔的走路习惯气势和舅舅有点像,但大黑兔更散漫随意一些,有种被生活压迫后爱咋咋滴万事不上心的摆烂感。
哎,要是没有遇到变故,大黑兔应该也是个绅士的小少爷?
我安慰得凑过去贴了贴大黑兔的大黑脸。
大黑兔忍了我一会,可能觉得我是在挡他忧伤看夕阳的视线了,把我的脸又给掰回来了。
我把玩着大黑兔的发丝,暗自猜测着舅舅私底下跟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