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有備用的。」明晝答。
就是為了避免這樣的窘境出現,明晝每次宴會前都會多準備一套衣服。
公司臨時有些事情處理,蘇明今天沒有跟來,宋如星便溫聲說:「我去幫您拿吧?您找個空房間等我?」
明晝點點頭說好。
宋如星來到停車場,光線有些昏暗,明晝的車又停得靠里,他走了一會兒,卻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對,有一陣腳步聲進跟著他的腳步聲重疊在一起,他一停,這個腳步聲也停了。
晚上,溫度降低,冷意密密麻麻地爬上宋如星的脊背,倒不令人覺得害怕,只是覺得噁心厭煩,像是有一條滑膩的蛇爬過。
這種感覺宋如星很熟悉,以前在中學的時候,宋如星總會有這種被人盯上的感覺。
他沉著臉,轉身看去。
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張令。
他比上次看起來瘦多了,身上的西裝被消瘦的骨頭撐起來,顯得有些空蕩蕩的,不合身。
臉也是蒼白的,那雙眼睛似怨鬼一樣看著宋如星,臉上帶著嘲諷譏誚的笑容。
宋如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欲搭理,轉身就要走,這幅毫不在意的姿態顯然激怒了張令,他提高了嗓音,尖銳的聲音頗為陰陽怪氣。
「我還真以為你有多清高呢!不還是去傍上了明晝?!」
宋如星頓下腳步,目光冷冷地看向張令:「你說什麼?」
因為情緒激動,張令臉色漲紅,他見宋如星有了反應,心裡那一絲沒有底氣的慌張也消散了些許,他認定了自己說的話一定戳穿宋如星卑鄙不堪的意圖,他也看透宋如星苦心鑽營的手段,宋如星不過是一個和他一樣為了利益汲汲營營醜陋不堪的小人而已!
於是張令眼睛裡的怒火與嘲諷更深,高聲說道:「別以為你傍上明晝的高枕無憂了!我告訴你,張家的東西你什麼也搶不走!」
宋如星一時沒有說話。
他才發現,人無語到一定程度,是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
張令見他不說話,忽然覺得難堪起來,可越難堪越要虛張聲勢,他漲紅了臉,大聲質問:「你看什麼?!你傍上明晝難道不是這樣想的嗎?!」
「嗤。」一聲嗤笑響起,宋如星連個眼神都欠奉,無所謂道,「隨你怎麼想。」
說完,他轉身又要走。
龐大的怒氣充斥在張令的心間,令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突然膨脹起來的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