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晴下樓也察覺到客廳里人有些奇怪,管家去叫知硯下來也喝點粥。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了,最近長了不少白頭髮。」虞丞年在玻璃花房裡面手指捏著幾根白頭髮,自顧自哀怨著。
虞晴將頭髮接過去,隨後吹掉:「這下不是就沒有了。」
她將頭髮偷偷藏在手心中,靜靜注視著眼前的花房。精心打理的玫瑰花是愛情的象徵。虞晴突然想迫切證明些什麼,問道:「爸,你和媽媽當初怎麼在一起的?」
虞丞年很喜歡對女兒談過去的事情。尤其是與她媽媽相遇的那一段。他眼神裡面是深深的眷念:「那是一個夏天的夜晚,我來到她們寢室樓下。」
管家對餐桌上也聽故事的宋知硯低聲說道:「那天是我引來了宿管和保安,他偷偷翻牆進了女生的寢室樓下。」
「我用吉他為她唱了一首歌。唱到一半,她就從寢室門口出來,說願意跟我在一起。」
管家繼續戳破:「夫人答應,根本不是因為他什麼優美的歌聲,只是認為很有勇氣,明明唱的那麼難聽,還在那麼多人面前演奏,讓她很感動。」
宋知硯:所以這是一個故事?
而後面的張奶奶搖搖頭,這其實都不是原因。
她記得在一個冬日的午後,兩人一起在久違的陽光下為即將出生的寶寶織毛衣。溫柔嫻靜的女人談起當年的事情,臉頰泛紅,害羞道:「因為當時他堅定的眼神讓我無法拒絕。明知道跟我在一起的後果,還是選擇那樣大張旗鼓的方式,讓我覺得他是一個值得相守的人。」
虞丞年當年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也不管當時的是是非非。甚至家人的威脅逼迫,毅然決然奔向自己的愛人,即使失去家人給予的身份,榮光,財富。
可惜,他也因為這個脾氣,害了她。
虞晴從家出來後,心情儘管平和不少,可依舊不安。晚上就跟晏時一起在大學城附近的美食城閒逛。九月份不少學生剛剛開學,都出來熱鬧一下。不是成群結隊的室友,就是成對的小情侶。
兩個人很低調,戴上鴨舌帽和口罩混跡在其中。虞晴邊走邊吃,吃不了就抬頭望向身邊的人。
晏時默不作聲的接過去,等回家後自己慢慢解決。他很喜歡跟她在晚上逛街。每當兩人在眾多情侶之間牽手時,他才真切感受到他是她的男朋友,總在私底下相處讓自己總有一種不真切感。
搞得兩人就好像是在偷情。
「今天我看你從宴會上走出來時神色不太好,是出了什麼事嗎?」
「是有點事,不過我都已經處理好。」
晏時清楚她不喜歡什麼事都告訴自己,便也不再追問。
「如果我想離開這個地方……」
「那陪你一起走。」男人迅疾說出這句話,握對方的手微微用力。他很怕晴晴捨棄自己。
虞晴噗嗤一笑,明媚的笑容讓男人失了神。
「那你的事業呢?」
「可以暫時先放一放。」
「晏時,你不用為我犧牲什麼。你的電影不是已經入圍了柏林獎?」
「但結果應該是陪跑,我還太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