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氏冷笑,一個小輩,還想威脅她?
趙家的老太爺還活著,所以還沒分家,大公子是大房的長子,大房從政,二房從商,本來就是合作,各補不足,各取所需,偏偏人人都說是他們二房沾了光,這口氣她憋了半輩子了。
她扶了扶金釵,「不做就不做,現在到處打仗,你以為生意好做?再說,這錢賺來可不光是我們二房在花,你們花得可不比我們少,我娘家出身宗室,到底還是有底子在的,生意要是都斷了,反正我們二房是餓不著的。」
若是平常小事,趙景斷然不會和她一個長輩頂撞。
他冷笑,「二嬸不說宗室我還忘了,那姑娘聽說也姓司馬,還出自冀州的中山王一脈,我記得,當年二嬸的娘家犯了事,就是被中山王世子給削了爵吧,如今二嬸執意不肯按規矩辦事,不願給那姑娘一個名分,該不會是存心報復吧?」
司馬氏一聽削爵,恨意頓生,旋即笑起來,「大公子說的沒錯,我就是存心報復,你能奈我何?」
承認的倒是爽快,趙景死死盯著這婦人的臉,恨得直咬後槽牙。
他放軟態度,又勸,「聽說那姑娘還有一個親兄長在外地,也不知知不知情,就算他已經沒有爵位依仗,也是正經八百的宗室子弟,擄了人家還沒及笄的妹妹來做外室,這事他要是追究起來……咱們只怕要麻煩不斷。」
司馬氏軟硬不吃,「那就讓他來啊,我等著他。」
趙景的臉頓時鐵青,這瘋婦!
自從她進門,二十年來他們趙家就沒消停過,趙豐也被她寵得四處惹事。
當初就是她自己娘家人不安分,犯事落魄了,累世公卿的高門看不上她,退而求其次嫁了他們趙家,可嫁過來還是不安分,自家落魄就算了,如今還想拖他們趙家下水?
休想!
趙景憤然離去,他拿這瘋婦沒有辦法,總有人有辦法,祖父還沒死呢!
***
這天,瑞兒來送飯,把二公子的情況告訴了她。
趙家這一代子嗣稀薄,兩房各自都只得了一個兒子,格外寶貝,特別是這位二公子趙豐,極受溺愛。
半年前,去北邊押貨這種苦差事原本輪不到他,但這一次是老太爺指定讓他去,因為聽說趙豐整日流連歌舞伎坊,實在不成器,那時候大房的趙景就要升官,一步都不敢行差踏錯,怕趙豐惹出什麼亂子讓大房臉上沒光,他才發話把趙豐支走,讓他親自跑一趟涼州。
這一去就是半年,至今未有歸期。
「涼州打仗,道路斷絕,二公子一時半會不會回來了,你曾經說你還有個哥哥,他會來找你,你等等他,興許能在二公子回來前找到你,你就可以離開這裡了。」瑞兒說。
少女挑眉,「你倒是和她們不一樣,不希望我留在這裡?」
「如果你不願意,就不該,」她說,「但是別再傷人,院子裡的人也是奉命行事,不會成心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