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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龍城南下荊州,他們避開了所有的城鎮,出了漠北草原以後,沿著太行山脈的邊緣、人跡罕至的山區行走,大多數時候連馬車都坐不上,而且還帶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雖然有馬也不敢太快,有時馬跑不動了,還得步行,數千里的長途跋涉,他們夜以繼日,只走了不到一個月,這已經算是奇蹟了。

他朝前指了指,吩咐道,「到前面的林子裡生火過夜吧。」

天已經快黑了,一行五人在林子裡找了片乾淨的空地,開始安頓。

通常他們夜裡只睡兩三那個時辰,因為已經靠近荊州,今夜他們打算多睡一會兒。

沒一會兒就架起了火堆,幾人圍坐。除了拓跋延平和擔架里的人,另外還有四個,三男一女,那女子約莫十八九歲的年紀,長相普通,膚色黃黑,右腿不是很利索。

「聽說你和周劭的妹妹,還有些淵源?」

夜幕降臨,這個季節的野外能把人凍僵,擔架被放在火堆旁,挑了一個最佳的取暖位置,其餘四個男人則圍著擔架癱坐在地,或坐或躺,那女子單獨坐一邊,靠著一棵樹,正給自己的腿按摩。

拓跋延平就著一壺酒嚼著肉乾,略帶譏諷地向那女子問了剛才那句話,他的漢話是標準的北方口音,幾乎聽不出他是異族。

被他問話的女子,正是周劭找了很久都找不到的瑞兒。

「不過是以前害她吃了些苦頭。」瑞兒頭也不抬地說道。

拓跋延平冷笑,「那你還跟著我們?」他變得不耐煩,「你別壞了我的事。」

一路上,他趕了她好幾次,就是趕不走,剛開始同行的那幾天,她巧舌如簧,說辭一套又一套,都是她必須跟著的理由,比如,他們四個鮮卑人,三個都是初入漢地,人生地不熟,容易引人注意,又比如,他們雖一路走的山路,但是進入荊州就不一樣了,既然得進城,就會遇到官府在城門盤查身份,而只有她手裡才有給他們準備的路引。

幸而,她也沒有因為腿腳不好就拖慢行程,拓跋延平也就一直忍到現在。

瑞兒不做聲,拓跋延平知道這女人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他曾經讓她留下路引就離開,她當沒聽見,隨他怎麼說,甚至惡語相向,她就是不走。

快要到達此行的終點,後面更是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錯,他越想越不放心,不想留一個外人在身邊。

「你以為你是中山王的人,我就不敢動你了?」

瑞兒的聲音毫無波瀾,「你可以殺了我,把路引搶走,敢麼?」只在尾音加了一絲玩弄的意味。

拓跋延平惱怒,這女人一路都是這樣,高高在上,仿佛自己洞悉一切,還不屑與他們為伍,真的,真的讓他覺得討厭透了。

「而且,」瑞兒又說,「我再說一遍,我可不是中山王的人,別亂猜,我是誰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我對你們有用就行。」

可能是關心則亂,也可能是身體的極端疲乏讓他沒有太多精力再去想別的,他對突然冒出的這個女人的確感到束手無策,嘴巴上恐嚇幾下,沒有用,也沒法貿然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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