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亡國後,中山國的軍隊接替著去了北境,然後北匈奴就撤軍了。也不知道周劭現在在哪裡,石斌他們都來安陸這麼久了,他怎麼也不給她來封信呢?關於這個人……他難道就不該對她交代些什麼嗎?
走之前他說他會安安分分地待在盧奴城當他的城防郎官,她現在對這個話懷疑極了,他是不是已經去了別的更危險的地方,所以才忙得連給她寫信的工夫都沒有了?
她不僅沒收到過周劭的信,連小六她都有好些日子沒見著了,也不知道他是在繼續忙著給中山王后採購藥材,還是周劭那邊又給他派了別的任務。
總之,還是得找個機會把小六找來見見,要不然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這藥需要紅泥小灶煨火慢熬,她掀蓋看了看,湯汁濃稠如墨,散發著極其腥苦的藥味,那味道猛地竄入鼻腔,她差點乾嘔起來。
「啪嗒啪嗒」,腳步聲由遠及近,周濛將將抬頭,就看到小苦一臉焦急地跑了過來,她心裡咯噔一聲,不會是那人出了什麼意外吧?
「周姑娘,你快去看看吧,少主他聽不見了。」
周濛忙把蓋子蓋了回去,水汽熱燙,手腕不小心被燎了一下,心也隨之一沉。
***
周濛回想起他醒來以後的種種反應,比如一聲不吭,問話不答,當她說話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會去看她的唇型,原來,這些都是因為他聽不見聲音了。
不光聽不見,他的聲音也啞掉了,說不出話來,似乎只有眼睛是好的,雙目有神,目光也會跟著人移動。
周濛替他把完脈,順手收起覆在他手腕上的絲帕,她以前沒有往五感受損這方面想,現在有意識地探查,才發覺脈象中的不對勁來。還是怪她經驗不足,忽略了這種毒對人五感的損傷。
她回身對石斌說了診斷的結果,每說一句,石斌的臉色就越沉一分,周濛忙安慰道,「你也別太擔心,既然眼睛能夠恢復,那麼其他的應該也能,只是需要時間。」
石斌沉吟,小苦突然小聲插進話來,「唔……那,那腦子呢?」他小心翼翼瞧了那人一眼,討好地笑笑,又對周濛用更小的聲音問道,「腦子沒毒壞吧?要不要再看看?」
周濛一時有些想笑,能想像被質疑的那人會是什麼表情,她卻沒否認,故作深沉地答他,「腦子的問題呢,很難查出來的,不如這樣吧,你們以後就多來陪他說說話,覺得哪裡不對勁了再告訴我如何?」
她努力憋著笑,石斌一下子就看出她在開玩笑,涼涼地覷她一眼就不再理她,奈何小苦是個老實人,居然信了,目帶憐憫地朝他望了過去。
周濛心虛,正好她還有事,不用留在這裡承擔後果,她用手攏拳掩住唇邊笑意,「藥差不多已經煎好了,我去拿藥了啊。」
最後知道這個消息的是瑞兒,一番興奮的詢問自是不用多說,得知他目前不能聽、不能說,也需要休息,探望了片刻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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