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陽,棠苑。
「公子~」
還未見人,就先聞一陣甜膩的女聲。
裴述正倚在榻上觀棋,邊上茶香裊裊,一室靜謐。
瀟瀟走近,卻嘟起了嘴,「又是這盤棋,公子近些日子老擺這盤棋,一看看一晌,這有什麼好看的呀。」
她湊過去,倚坐在裴述身邊,整個人恨不得貼進他懷裡,裴述聞言一笑,他也不是不解風/情之人,伸手一撈,將嬌/軟女子環抱在胸口,無聲嘆氣,「就你最粘人,唔,熏的什麼香?好聞。」
嘴上說著柔情蜜意,眼睛卻沒從棋盤上離開半刻,隨口問道,「事辦完了?」
瀟瀟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嘴上卻嬌嗔,「事要是沒辦完……就不能來找公子了嗎?」
說著,拿信輕點裴述直挺好看的鼻尖,還想順著他的唇、下巴,再往下,「就不能是因為想公子了麼?」
卻被裴述握住了手腕,他如何不知懷中女人的意圖,寵溺地輕笑,「別鬧。」
眼光直接從棋盤轉到了那封薄薄的信上,對懷裡的女人也不再留戀,雙手鬆開,逕自拆信。
瀟瀟還想貼,卻被躲開了,她縱然不滿,但是眼神卻被旁邊擱著的另一封信吸引住了,那封信已經拆開,薄薄的一張絹,軟搭搭地蓋在精美的琉璃棋盒之上。
裴述拆開信,信是瑞兒寄來的,他草草看完,輕聲陳述信里的內容,「他醒了。」
瀟瀟一心兩用,隨口一問,「誰醒了?」
隨即反應過來,公子說的應該是瑞兒正在照看的那個人,元符。
「醒了?她倒是挺厲害啊。」
裴述輕笑,「這話酸溜溜的,怎麼,連瑞兒的醋也吃?」
瀟瀟悻悻,誰讓他近日都不留宿她了,自從他前些日子進了一趟宮,難得在宮裡留宿一夜,也不知見了哪個狐狸精,回來就跟丟了魂似的,她們這些侍妾就再也沒誰能近得了他的身。
她咬了咬唇,眼睫輕眨,到底沒敢說出心中所怨。
她了解公子,他不喜歡她們過問他的事,他與她們說,她們才能知道,於公於私,都是如此。
她乖巧地把話頭轉回了正事,「醒了是不是就可以接他回洛陽了?」
裴述卻道,「不急,再等等看。」
「等什麼?」
他想了想,「醒了才幾天,再說,醒了未必就沒事了,萬一回洛陽又毒發了,我上哪去找人救他?」
瀟瀟不解,「那就把醫醒他的那位大夫一起接回洛陽,不就行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