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琳她的確是認識,和她那個堂姐司馬婧是閨中好友,對這個人她沒什麼別的想法,但……
宣城郡公……
宣城郡公是誰?她感覺有什麼記憶正要呼之欲出。
她聽到自己問,「老郡公身子還好?」
韓淇有些奇怪,「老郡公?」他反應過來,「你說的是已故的老郡公?現在的宣城郡公可尚在壯年。」
周濛立馬住口,打算先把腦子裡冒出來的那些記憶捋一捋,這記憶來得詭異,問出了什麼差池,讓韓淇生疑就不好了。
突然,亭子那邊走來一個笑意盈盈的婢女,她步態輕盈,儀態大方,一看就是高門大戶出來的。
行到跟前,那婢女規矩地朝二人行禮,韓淇微微頷首,他與她們原本就是一道而來,不好喧賓奪主,朝旁邊避了避。
「奴婢暮情,見過周姑娘。」
周濛對這個司馬琳沒有好感,她的婢女來找,必然沒有好事。
她回禮,但和人一比,動作僵硬又不標準,她倒不是故意怠慢,她是真不太會。
暮情莞爾一笑,「奴婢奉我家縣主之命,前來邀周姑娘前去亭內一敘。」
連個疑問句都不用,以她和司馬琳的關係,這就是非去不可的意思唄?
她抬眸看了看韓淇,低聲問,「司馬琳來這幹嘛?」
韓淇不是太清楚她們之間的糾葛,如實回答,「遊玩,散心。」
近日北方大雪,很多貴人都在南下避雪。
她目光複雜地看了看韓淇,人家貴女南下遊玩,他一邊作陪一邊幫著張羅,這是……
「那你呢?」
韓淇輕咳一聲,似乎有些尷尬,「我與縣主有些事情要談。」
周濛點點頭,原來如此。
那司馬琳又不像司馬婧,在家裡她不是個正經掌事的,手上無權,草包一個,韓淇若說和司馬婧有要事談她還能理解,和司馬琳?和她能有什麼好談的。
韓淇生得俏,人也聰明,前途無量,能得貴女「賞識」,也是情理之中,他又尚未娶妻,沒什麼可指摘的。
可她還是無端覺得心裡堵得慌,不是那種小兒女的酸澀,而是由衷地感到了一種冒犯。
上一回,韓淇他來家中拜訪,還喊周劭一聲兄長,然後,他現在就接受司馬琳的示好了嗎?
他知不知道司馬琳對他們父母的那些毫不掩飾的羞辱?若他都知道,那他以後又有什麼臉面喊周劭兄長?
她低著頭,不讓自己的情緒被韓淇察覺,回頭去找柳煙交代了兩句,發現元致正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