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畫師嚇得不行,以為是山匪,沒想到來的是一隊朝廷軍士。
他鬆了口氣,忙著要出示自己所有的過關文書,軍爺是講理的,他只用證明自己合理合法。
「軍爺好,我們是去往敦煌的畫窟畫師,文書都齊全的,」他恭敬地說。
馬車前頭,打頭的校尉正策著馬圍著十六名畫師來回逡巡,他沒去理會呈上來的文書,而是拿劍指了指所有人,命令道,「都給我把兜帽取下來!」
誰也不敢不照做,當溫如把臉露出來,校尉立刻就鎖定了她,冷笑一聲,「原來真是公主殿下,都跑到這荒郊野嶺來了,好算計啊!」
周濛算得一點沒錯,果然是司馬婧調了禁軍來抓她。
只不過他們註定要抓錯人了。
溫如早上在公主府里,對照著周濛的臉給自己做了一些易容和修飾,兩人本來就長得像,現在她看起來與周濛本人幾乎是九成九的相似,連荊白都差點分辨不出來。何況這些軍士,他們最多只遠遠見過周濛幾次甚至只見過她的畫像,必然會將眼前的溫如認作了他們想要的清河公主。
「太子有口諭,清河公主畏罪潛逃,即刻抓回京城受審,帶走!」校尉朗聲宣讀太子口諭,朝身後的揮手,立刻就有軍士下馬去拿溫如。
溫如扭了兩下,還是被他們將手反綁在身後扣了下來,她掙扎道,「我不是公主!你們何人,為何無故綁我?太子口諭,你們是禁軍?」
校尉猥瑣地笑起來,「不愧是公主殿下,如果不是公主本人,普通的畫師可分不清禁軍不禁軍的。」
溫如像是就此認命,任由押解,他們把她綁好扔上馬背,沒管剩下的那群畫師,讓他們自行離開便是,三輛馬車很快繼續往北行進。
這一隊禁軍也揚起馬鞭動身了,溫如很快就發現,他們並不是掉頭往南向洛陽折返,而是繼續向北進,再往北就要到黃河邊了。
「你們要帶我去哪?!」溫如吼了一句,沒有人回答她,還被塞住了嘴巴。
沒走多遠,身後又是一陣塵土飛揚,似乎是大隊的人馬正朝他們追來,速度極快。
校尉皺了眉頭,豎起馬鞭示意停下,他們這次的任務十分隱秘,按理說不會引來不相干的人,身後追來的這群人隊列齊整,身上都是官服,他覺得蹊蹺,便立刻差手下前往探查。
「報,大人,來的是大理寺的人。」
「大理寺?怎麼會是大理寺?」校尉驚詫萬分,感到了不對勁,可是不等他想明白為什麼大理寺的人會準確地在這荒郊野外找到他們,那些人馬已經追到了眼前。
為首的官吏走近,確實是一身大理寺的官袍,看品級似乎還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