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身汗,去洗洗再來,你先睡。」
微涼的春夜,他這一身汗,還不是被她給鬧的麼,周濛訕訕縮回自己的鋪位,再也不敢說什麼了。
今夜到此為止,正事辦得圓滿就行,兵符還他了,話說清楚了,從書房那番爭吵後綿延近半個月的彆扭,都捋平了。
以後,她會對他好一點的,會讓他滿意;至於和他的私人交情……心裡扎了根拔不掉的刺,不被他羞辱就不疼,或者說,不靠近他就不會疼……但這不重要。
聽他的腳步聲遠去,她拉起蓋毯,老實逼自己睡覺。
元致走出帷帳才沉沉嘆出一口氣來,頭一回覺得手中陪伴了自己十年的兵符是那樣刺眼。
既然她將兵符還了回來,他也不打算繼續給她了,就這樣吧,再想別的辦法也不能給她兵符了——
今夜自己從見到她第一眼時就感到了不對勁。她怎的變得那般柔順和溫婉,甚至甘願讓他在她身上予取予求,話也說的這般甜美動聽,原來從頭到尾都是因為這個。
他因為一個鐵疙瘩沾盡了光。
對,就是因為這麼一個鐵疙瘩。他太有信心了,反正絕不可能是因為他這個人。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在她掌中摸到兵符的那一刻,自己作為男子的自尊心受到了怎樣的打擊……他要是一直把這東西留在她那裡,他不知道她還能做出怎樣的事來,不是怕她拿兵符亂來,而是怕她……折磨他自己。
收好兵符,他低頭看看自己,的確是狼狽極了,再回頭看,她背對著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睡著了,便自己朝著浴池走去。
*
第二天一早醒來,元致早已不在身邊,他的枕上平整得像沒人睡過。
夜裡睡得不太好,周濛做了一個難以啟齒的夢,昨夜在帳中與他沒做完的事,在夢裡都做完了。
她羞恥得半晌不敢起床,昨夜自己沒有說夢話吧,她頭一個擔心的就是這個。
她安慰自己肯定沒有,她天生有個微不足道的小優點,從小睡覺都不磨牙不打呼,更不說夢話,這是經周劭認證過的,他睡覺那麼龜毛,怕吵,從不願與人同屋,只有她是個例外。
她坐到妝檯前的時候,還在頭昏腦脹,鏡中的一張臉沒有上胭脂,卻泛著淡淡的紅暈,嘴巴最是誇張,紅得嬌艷欲滴,不僅如此,唇舌還在發麻。
這都要怪昨夜的某個罪魁禍首……他也太能親了,他還很會親,她第一回 和男人親,就被親得發飄。
真丟人啊。
還以為他純情,他純哪門子的情。
有道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他有這本事是和宇文慕羅練出來的吧?從昨夜淺薄的一點接觸來看,他的本錢這麼誇張,從前,他的這位未婚妻……能遭得住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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