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這是說的什麼話,還有沒有天理了,」溫如眉眼彎彎,「我賭啊,有些人是一刻都招架不了——」
「公主!」突然,門外響起荊白的聲音。
「何事?」溫如斂容問。
「稟公主,溫姑娘,是世子那邊的消息,世子剛剛進宮了。」
周濛臉上的熱意還沒全褪去,一聽這話,感覺心頓時跳漏了一拍,「你進來說吧。」
荊白立刻拉門而入,周濛不自在地輕咳一聲,才問,「他人在哪?」
「在內宮歇下了。」
「歇?」溫如抬頭看看天色,才剛剛入暮,午膳都還嫌早呢,而且他來中山國是客,按理都該先來周濛這裡打聲招呼,「這麼早就歇了?」
「是,」她抬眼看了一眼周濛和溫如,湊近了一些,才低聲道,「聽說是因為世子舊傷復發,臥床不起。」
溫如的眼睛眯了起來,周濛立刻坐起,「舊傷復發?」
「是,奴婢找人偷偷打聽來的,應當沒錯,世子身邊的侍衛已經去醫署請醫正了。」
溫如又問,「很嚴重的傷?」
荊白思索了片刻答道,「……聽說,是之前在前線時手臂不慎中了一支毒箭所致。」
「毒箭?」溫如先是驚訝,轉而玩味地勾起了唇角,轉頭與周濛對視,周濛似乎也鬆了口氣。
周濛的確鬆了口氣,手臂中箭總好過心腹,再說毒箭,元致體內還有念君蠱的子蠱,無論中什麼樣的劇毒都傷不了他分毫。
「這樣吧,你替我親自去內宮一趟,說是我的意思,請世子來溫泉宮休養,我這裡有上好的傷藥。」
周濛說完,荊白的臉色有些繃不住的樣子,「公主,這……是否不妥?」
他們已經分開了這麼久,如今孤男寡女,請元致住進溫泉宮,這要是傳出去,必定有損周濛的清譽。
周濛不自在地垂下眼眸,溫如率先搶過了話頭,笑道,「沒什麼不妥的,你照辦就好了。」
*
周濛心不在焉地用了晚膳,過後不久,侍女來報,說已經安排世子到西殿住下了。
整個中山王宮誰不知道司馬緒一心想把周濛許配給這位前北燕的世子殿下,周濛主動派人相邀,就算他顧及清譽,自己不想來,內宮的人都巴不得抬著把人給送來。
周濛獨自走進溫泉宮西殿的時候,已經亥時許,夜色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