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陸之衍高中進士,秦姝並不意外。他生在陸家,從小到大都有最好的老師教授學業,後來又進了國子監,有郭祭酒親自指點,只要他不懈怠,考中進士是板上釘釘的事。
至於楚儀,他的才學有目共睹。此番高中,也算是天道酬勤。秦姝想了想,轉頭看向滿兒問道:「檀清玄呢?他中了嗎?」
氣喘勻後,滿兒連連點頭回道:「中了,名次比楚公子還要好些,就在陸二公子後頭。」
這倒是奇怪了,秦姝滿腹狐疑地想著。檀清玄是青州鄉試的解元,往日裡也多有才名。他和陸之衍同時入的國子監,理應比陸之珩考的更好才對。
「姑娘,咱們是不是應該備一份禮送過去?」看著秦姝遲疑的樣子,雲屏放下拂塵走近輕聲詢問。
「你去庫房裡看看,挑份禮物送過去吧。」秦姝放下了手中的書,思慮片刻,站起身來。
「罷了,還是問過母親再說吧。」說著,她就起身朝秦母的院子走去。
秦母正和雲荷說著話,見秦姝來了,笑著朝她招手。「姝兒,快過來,你姨母院子裡的人來報喜了,說是衍哥兒中進士了。」
秦姝柔順地笑著坐在秦母身邊。「嗯,我已經聽滿兒說了,正想著來問問母親,應該備什麼禮送過去。」
「衍哥兒高中是大喜事,金玉之物太俗氣,送些什麼好呢?」聽了秦姝的話,秦母一時間也犯起了愁。
「二表哥高中,送禮的人肯定多如牛毛,送些俗物反倒讓人看輕了。前些日子陳叔收了一幅蟾宮折桂的墨寶,我想著這寓意是極好的,不如就送那幅畫過去吧。」
那幅畫秦姝曾經見過,無論是畫工還是意境都極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聽說作畫的是一個寒門學子,也不知考的如何。
「好,就聽你的。」知道秦姝是個有主張的,秦母也願意聽她的。轉過頭對雲屏說道:「雲屏,你去文墨齋一趟,取了畫後親自送去尚書府。」
「是,奴婢明白了。」雲屏伶俐地應聲而去。
這一趟出門,直到午後才回來。雲屏累得滿頭大汗,滿兒見狀打趣她道:「出了一趟門怎麼就累成這樣了?」
雲屏斜睨了她一眼抱怨道:「你是不知道今兒個有多少人。尚書府的門檻都快被人踩破了,我好不容易才擠進去,等了一個時辰才見到二夫人的面。」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啊?這才剛中了進士而已,要是日後中了狀元,難不成連大門都擠不進去?」滿兒嗔目結舌地看著雲屏。
「今日去的不光是送賀禮的,還有上門說親的,如今二公子可是個香餑餑,還沒到殿試,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想將人定下了。」
想起在尚書府見到的那些富貴人家的夫人,雲屏忍不住抱怨道。
「這也太誇張了。」滿兒難以置信地說道,「可是比起二公子來,難道不是大公子更炙手可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