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之爭本就殘酷,沒有非常的手段,又怎能爬上那萬人之上的位置。陳貴妃日日夜夜以淚洗面,肝腸寸斷地哭訴懇求,卻也沒有半分作用。
原先支持三皇子的清流派中也有不少人倒戈相向,投入了二皇子和張朝年的陣營。
一時間風向逆轉,原本持穩的天平漸漸傾斜到了張朝年那一端。
再沒有兒女情長的閒情,陸之珩一日比一日忙碌起來,常常天沒亮就出門,夜深時才披星戴月而歸。
一晃就到了八月初八,陸希月出嫁的日子。一大早秦姝就帶著精心準備的添妝,一柄碧綠晶瑩的玉如意,笑意盈盈地走進了她的房裡。
陸希月正由著全福人替她梳妝,往日嬌俏的容顏在巧手的裝扮下變得明艷大方。
見秦姝走了進來,陸希月緊張地看著她,輕聲問道:「大嫂,你出嫁那日也是這樣麻煩嗎?我都坐了一個時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
聽著她嬌嗔的抱怨,秦姝抿唇笑道:「還早著呢,等梳好了妝,還會有添妝的人來看你,成親本就辛苦,不過一切都值得。」
沒有人比她更明白陸希月想要嫁給檀清玄的心情,如今夙願就要成真,只希望檀清玄能夠如當日所說的那樣,絕不負她。
聽了秦姝的話,陸希月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待嫁的這些日子,母親總是露出若有似無的憂色,祖母也總是叮囑她要改改性子,要學著怎麼做好一家的主母。
她既期待著成為檀清玄的夫人,又隱隱擔心他會不喜歡自己,一顆心矛盾極了。
「謝謝你,我一定會努力讓他愛上我的。」像是鼓勵自己,也是對未來的憧憬,陸希月目光堅決地說道。
秦姝真誠地笑著,看向她的目光越發溫柔。
添妝的人陸陸續續的來了,很快院子裡就傳來了熱鬧的交談聲,原來是新郎官來迎親了。
陸希月被秋梨和銀杏攙扶著去了前廳,拜別了祖母和父母后,眼含熱淚,被陸之衍背著送上了花轎。
檀清玄穿著一身大紅喜服,玉樹臨風、風姿卓越,雖然也在笑,可眼底卻見不到多少喜色。
隨著他翻身上馬,花轎被緩緩抬起,朝著另一條街走去。
當天夜裡,喝完喜酒回來的陸之珩眉眼含笑,戲謔地摟著秦姝說道:「別人都說,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可我們卻錯過了洞房的好時機,夫人,你得補償我。」
他說這話時,帶著濃濃的酒氣,醉眼惺忪地纏著她,鬧得秦姝又無奈又羞惱。
「你胡鬧什麼……」秦姝推開他勾纏在腰上的手,還沒往後退一步,就又被他無賴地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