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笑著頷首道:「母親放心,待過了今日我就讓人去討要方子。」
看著徐氏和陸老夫人一來一回地互動著,崔氏抿緊了唇,目光再次瞥向了沉默不語的秦姝。
崔氏心裡酸楚,對秦姝也就更加遷怒。離開松鶴居後,四下無人時她再也忍不住,一開口就咄咄逼人。
「盈盈比你晚進門三個月都有了身孕,你都不著急嗎?」崔氏性子急,最看不慣秦姝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面對她的責難,秦姝呼吸一滯,垂眸低語道:「母親,孩子的事並非我著急就有用的。」
聽了她的話,崔氏更是怒不可遏,眸光冷厲地瞪著她說道:「你這是存心和我唱反調了?你自己想想,誰家的媳婦像你一樣,進門大半年一點動靜都沒有,還霸著夫君,連通房不肯給他安排。」
眼看著崔氏怒氣騰騰,秦姝抿緊了嘴唇不願和她爭辯。可她越是沉默,崔氏就越是憤怒。
「當初珩兒要娶你我就不同意,若不是他一意孤行,以你的商戶出身,哪裡能擔得起正妻的身份?」
「進了門後你不但沒有盡心侍奉夫君和公婆,還三天兩頭地往外跑。中饋內務你不懂我也不說什麼,可你身為陸家的兒媳,若是連生孩子這樣簡單的事都做不好,留著你還有什麼用?」
崔氏的話越說越過分,連雲屏都氣紅了眼,秦姝卻自始至終一言不發,只是她的背挺得格外僵直,袖子裡的一雙手也早已握成了拳。
「你若還想做珩兒的媳婦,就回去好好想想,不管是納妾還是抬通房,三個月之內我一定要聽到浮光院有孕的消息。」
說完這句話後,崔氏拂袖而去,只留下秦姝和雲屏站在風中瑟瑟發抖。
崔氏走後,雲屏擔憂地望著秦姝泛紅的眼眶,心裡又氣又急,小聲抱怨道:「大夫人也太過分了,這種事怎麼能怪夫人你呢!」
即便昨夜已經做好了心裡建設,可被崔氏揪著責難質問,秦姝心裡仍覺得委屈受辱。
如果崔氏在別的地方挑剔她,她尚且能爭辯幾句,可子嗣上,她除了默默承受外什麼都不能做。
回到浮光院時,她的心情仍很沉重。面上的鬱郁,眼神落寞,掩都掩不住。
陸之珩從祠堂回來時,就看見了她這一副鬱結難抒的模樣。心底默默嘆了口氣,他大概猜出了她不開心的原因。
快步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語氣呵憐地問道:「又在哪裡受氣了?是母親為難你了?」
面對他的溫柔憐愛,秦姝心裡更覺得委屈難過,忍不住又紅了眼眶。眼看著她就要哭出來,陸之珩趕緊將她擁在懷裡,輕聲哄著。
「昨夜不是都說好了嗎?母親也好,旁人也罷,不管他們說什麼,我們只過好自己的日子。」
聽著他輕柔的安慰,秦姝的眼淚再也忍不住,肩膀起伏著,低聲啜泣起來。
陸之珩憐惜地拍著她的背,溫聲細語地安撫道:「好了,別哭了,一會兒哭腫了眼睛,明日回太傅府,岳父岳母還以為是我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