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離去時忘了一件披風,文帝囑咐鄭平親自送了過去,到了寢宮後才發現大皇子中毒昏迷的事。
後來那個奉茶的宮人被發現溺死在了御花園的清波池裡。唐懷安經過一番查探後發現了那個宮人的身份,原來在被選去奉茶之前,他曾是御膳房裡一個極不起眼的普通奴才。
剝絲抽繭後,唐懷安發現他曾受過二皇子的恩惠,在他的床榻下也藏著二皇子賞賜的玉珏。
一切都指向了二皇子,雖然過於粗劣,卻是證據確鑿。二皇子接二連三的差錯早已讓文帝寒了心,他憤怒地寫下了一道旨意,將二皇子封為寧王,封地劃在了沿海的福州,只等出了正月就要離京就番去。
因為大皇子中毒未醒,接待北齊景王的重任交到了陸之珩和禮部尚書身上。
結果景王在進京途中感染了風寒,無奈之下只能在驛站先住下。陸之珩和禮部的余尚書親自去了百里之外的驛站看望他。
陸之珩和余尚書剛離開京城,宮裡就發生了動亂。不甘心去嶺南就番的二皇子趁著入宮看望皇后時,率領了一支早已買通的御林軍,包圍了太極殿。
張朝年和方元慶等人也一併入了宮,眾人將文帝圍在殿中,半請願半威脅地上奏請文帝改立二皇子趙詢為太子。
「逼宮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你們當真不怕死嗎?」文帝怒目圓睜地瞪視著以張朝年為首的一班文臣。
「皇上,大皇子昏迷不醒,恐怕病體難愈,實在不堪為儲君。我等也是為了大魏的江山社稷著想。」張朝年面色平靜地沉聲說道。
縱然面色沉靜,可他抬眸看向文帝的那一眼裡卻滿是雄心。文帝暴怒地拍了拍桌子,怒斥道:「張朝年,你竟敢如此逼迫朕?」
張朝年輕嘲地看著他,滿臉桀驁地說道:「皇上此言差矣,老臣一向衷心耿耿,今日與諸公前來也全是為了大魏江山。皇上若一意孤行、不肯為社稷著想,老臣只能請皇上退位讓賢了。」
他的話剛說完,方元慶等人都齊聲附和道:「請皇上為社稷著想,改立二皇子為儲君。」
看著張黨沆瀣一氣地逼迫著自己,文帝不怒反笑道:「便是為社稷著想,才不能立他為太子,更不能把大魏江山交到你們這班狼子野心的人手裡。」
張朝年意外地看著處變不驚的文帝,不知為何,心裡隱隱生出了不安。
一再被文帝責罵侮辱的二皇子目光怨毒地走到了他身前,恨拫說道:「父皇,我到底哪裡不如你的意,你非要這般折辱我?」
「逆子,你剛愎自用、空有野心卻沒有經天緯地之才,被這班人攛掇得不知天地為何物,竟然做出逼宮這等大逆不道之事,我對你實在太失望了!」文帝痛心疾首地看著他,眉眼間閃過濃濃的厭惡。
「失望?哼……父皇什麼時候對我抱過期望?從前大哥在的時候,你心裡只有大哥,大哥犯了錯離了宮,你又將全部的注意和關愛給了三弟,你的眼裡什麼時候有過我?」
二皇子神色哀戚地看著他,眸中寫滿了怨恨和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