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他,只是他想這麼做。
*
靖南王府。
蕭棠萱夜裡睡不著起來散步,她在後花園遛彎時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母妃院子的方向走出來。
「爹,這麼晚了,你做什麼?」
靖南王寵愛女兒,私下裡讓她如平常人家的孩子喚自己爹。
他身著厚重玄甲,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陛下傳信讓我去京都,萱兒,我不在淮南的日子,你少出府注意安全。」
蕭棠萱乖巧點頭:「嗯。」
他從懷裡摸出一塊令牌交給她:「這是暗衛調令,你要是遇到危險可以號令他們幫助你脫困。」
她是靖南王唯一的子嗣,現在招了贅婿以後肯定是要繼承王府的。
她早晚都要接手調令代替他鎮守淮南。
「保護好王府,保護好淮南城的百姓們,怎麼樣,能做到嗎?」
令牌像一塊燒紅的烙鐵格外燙手,蕭棠萱抿了抿唇道:「請爹放心,我能。」
「好!不愧是本王的女兒,哈哈哈。」
他最後摸了摸她的頭,消失在夜色里。
蕭棠萱望了望天。
今晚的月亮真圓。
……
蕭棠萱沒想到,有一天,她真的能用上父王留給她的調令。
城門緊閉,外圍是密密麻麻的叛軍,他們打著除暴君的名號一路燒殺搶掠直逼淮南。
城牆上站滿靖南王留下的士兵,蕭棠萱亦在其中,她的白色戰甲是靖南王特意派人打造的,勝在輕薄、防禦性強。
「呦,這兒還有一個小美人,誒?還挺凶的。」
拉弓搭箭,蕭棠萱對著領頭說話的人。
「退兵,否則,本郡主殺無赦。」
領頭人宛如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不以為然地調笑她:「嬌滴滴的女娃娃還想守城?自不量力,爺一拳送你見閻王…」
咻——
箭矢破空,直勾勾地插在他心臟左一寸的位置,強勁的衝力令他跌落馬背,周邊的狗腿子們紛紛圍上來詢問傷勢。
他臉色羞紅,被一個女娃娃損了顏面,此事傳出去他還做不做人了。
隨即,他咬牙道:「殺!活捉郡主者記頭功!」
叛軍攻城是躲不掉的事,蕭棠萱深刻認清這個事實,方才那一箭不過是為了漲漲士氣,而她的任務是守好城等待援軍。
軍營離城有十幾里地。
沈溪鴻…
不知道他那邊的情況怎樣。
應當比這邊更慘烈。
火箭,滾石,長梯……
不過半天,城外屍橫遍野。
兩邊兵力懸殊,城牆上堅守的士兵越來越少,從幾百人到幾十人,最後只剩不足十人。
有心理素質低的,忍不住崩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