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被他們擒回,就關押在最底層的地牢里。
只是無論面對傅雲繹還是陸時越,他都始終一言不發。
在那棟海邊的別墅里,在眼睜睜看著盛知之的魂魄消散,身體腐敗後,在得知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復生之術後,他的情緒很快從暴怒轉為死水般的平靜。
似乎,盛知之消散的魂魄也一併帶走了他的部分靈識。
然而儘管男人表現得生無可戀,卻並沒有背叛合作者的想法。
至於原因……
「我討厭沈知意。」他靠牆坐著,挑釁地揚起嘴角,「我要看著她以後日日夜夜生活在擔驚受怕里——就像去年那些被殺的無辜女孩們一樣,我知道她親自去冥府救回了她們的魂魄……哈哈,只要一想到以後這種事隨時隨地都可能上演,我就痛快——」
男人話音未落,被傅雲繹一腳踹翻。
「我確定了。」傅雲繹慢條斯理地踩了他兩腳,點評道,「你就是犯賤。」
孫蟄似乎感覺不到痛楚,依然笑著:「……呵,隨便你怎麼說,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
「我不生氣。」傅雲繹道,「我只是覺得你可憐。你救不了你想救的人,只能朝沈知意無能狂怒,有什麼用?你不過是在利用她的善良,你這種人真的讓我覺得噁心。」
如果沈知意是個沒有責任心和同理心的人呢?
他殺再多的人也不能給她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
傷害可有可無,但那些無辜的生命逝去了便再也不會回來。
「你的腦迴路很奇怪。」在一旁看戲的陸時越搖了搖頭,感嘆,「你竟然想通過傷害完全不相識的陌生人來報復另一個人……為什麼?是因為知道自己很懦弱很無能,所以才只敢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嗎?」
孫蟄啐了一口,吐出嘴裡的血,啞聲笑:「你們都是在為沈知意出氣?」
「你又錯了。」傅雲繹扯著他的衣領把人從地上拉起來,「不是為沈知意,是為你殺死的那些無辜的女性。」
他一拳砸在他臉上。
……
收回思緒,蕭墨塵垂眸看著地上的女生。
這麼看來,蕭墨彩和驚蟄有很多相似之處——一樣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一樣的心思狠辣言行瘋狂……
「我背後那人?」
蕭墨彩臉上有一閃而逝的驚訝,隨即化為濃濃的諷刺。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歇斯底里,「原來你們還不知道我背後那人是誰啊!我就說,我就說你們怎麼還能這麼冷靜地站在這裡和我說話,原來,你們不知道?哈哈哈哈哈!」
蕭家兄妹對視一眼,同時得出了一個結論。
蕭墨彩背後那人不是蕭家家主蕭遇君。
他們一直覺得是蕭遇君。
兩人是養父女的關係,加上蕭墨彩手裡的三重錦,以及蕭遇君對喻笙希遇害一事模稜兩可的態度……
但如果是蕭遇君,蕭墨彩不會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