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退路的,從來都沒有。
意識到這點,唐黎月吐出一口濁氣,終於扯出一個勉強的笑。
「謝謝你,敏川少爺,謝謝你給我活路。」
郁敏川也笑了,「說了叫我敏川就好,既然要假扮夫妻,那在人前我們就要表現得很親密才行,叫少爺的話,會被看穿。」
唐黎月深呼吸了下,試探性地喊了聲,「敏川?」
郁敏川柔聲回應,「嗯,月月。」
一聲開門的「吱」響,打破這份和諧。
唐黎月和郁敏川同時抬頭看過去,只見郁墨淵似笑非笑地倚靠在房門口。
郁墨淵生了一雙好眼睛,那是一雙上挑的瑞鳳眼。
眼眸是墨水般極致的黑,像深不了底潭水。
而他的眼神凌厲幽沉地嚇人,若是敢仔細盯著看,就會不由自主地從骨頭裡滲出寒氣來。
郁墨淵的表情讓人看不清楚他是什麼情緒,只聽他淡淡道了句:「真恩愛啊。」
看到郁墨淵,唐黎月整個人都顫抖了。
郁敏川見狀,對唐黎月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別怕,你先進房。」
唐黎月問:「他會為難你嗎?」
聽說郁墨淵特別冷血無情,傳言郁敏川這條腿就是郁墨淵弄廢的,唐黎月害怕郁敏川會因為她跟郁墨淵起衝突。
「不會,放心吧。」
唐黎月這才輕輕點點頭,進了郁敏川的房間。
整個二樓走廊,只剩郁墨淵和郁敏川兩人。
郁墨淵率先打破沉默,直截了當地開口:「你這麼費盡心思,就為了把人塞我床上?」
「二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郁墨淵揚眉,「裝聽不懂就沒意思了。」
郁敏川卻道:「我相信昨晚的事情只是個意外,聲譽對女生很重要,希望二叔當作沒發生過,不必放在心上。」
郁墨淵擰眉,冷臉走近郁敏川,彎腰直視他沉聲問道,「郁敏川,你到底在算計些什麼?把她塞我床上又是為什麼?」
郁敏川面不改色,「二叔,您昨夜沒睡好,想太多了。」
「哦?真的是我想太多?那你解釋解釋為什麼我喝醉酒回來,桌上剛好有碗解酒湯?」
「而又那麼剛好,那女人唇舌中的味道跟解酒湯一模一樣?」
「湯不對勁,她也喝了,對不對?」
郁墨淵一連串的質問,讓郁敏川的眼神閃過心虛。
但郁敏川立馬就抬頭直視著郁墨淵,「那你應該去問我母親,月月喝的湯是她準備的,至於你的解酒湯,我不知道。」
郁墨淵擰眉,在分辨郁敏川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這時郁敏川卻低下了頭,在自己毫無知覺的腿上按了按,語氣頹然地開口:「我只是個廢人,我能做什麼呢?」
郁墨淵看向郁敏川殘疾了的腿,眼神沉了下來。
郁敏川這是用自嘲自卑裝可憐來堵他的嘴?